安佳莹挺着大肚子给严亦恪盖好被子的时候,楼上的杜引刚好为熟睡的倪胭拉平被角。
严亦恪半个月后出院,被杜引的人悄悄送出国。
他只是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侧过脸看了昏迷的倪胭一眼,之后听说手术一切顺利,他没再去见她,也没有再提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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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胭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杜引,有些犯愁。
——想死没死成,想走也没走成,这可怎么好?难道还要再死一次?
“吵醒你了?”杜引顿了一下,“也该起来了,今天出院。”
“哦——”倪胭缓慢地拉长了音。
很多记者和粉丝来欢迎倪胭出院,为了不妨碍医院工作,记者和粉丝们都等在医院门口,守着倪胭出来。
倪胭坐在床边,任由杜引给她穿衣服。
杜引蹲下来,把鞋子也给她穿好,而后皱眉看向倪胭,问:“怎么最近一直呆呆的?”
倪胭朝杜引伸出胳膊,杜引笑着给了她一个拥抱。
倪胭将脸贴在杜引的胸口,闷声说:“是挺愁的。”
“嗯?”杜引询问。
倪胭闭口不言。她总不能告诉杜引她在犯愁换个什么死法。
……好像有点太折腾人了?
杜引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倪胭的后背,温声说:“别整天胡思乱想,好好照顾自己,要不然也对不起别人把肾给你。”
杜引略微皱眉,胸口有些发闷。
严亦恪年轻的时候工作太拼,身体一直不太好。其实以他的身体状况是不符合捐献条件的……
不过杜引听说安佳莹生了一对龙凤胎,严亦恪还在电话里让杜引听过小孩子的哭声。
日子倒也舒适幸福。
杜引略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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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胭住院太久,从医院白色的环境中走出去,看见众多记者和粉丝,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女团其他几个女孩子也都赶了过来,开开心心地迎接她回家。
“她不跟你们回去住了,她以后住我那里。”杜引懒洋洋地开口。
记者们一个个立刻兴奋起来。
“杜总是在公开你们的关系吗?”
“杜总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杜引略颔首,开口:“她刚出院,身体还没有完全好。今天不接受采访。”
杜引牵着倪胭往下走,医院门前的台阶很高。杜引脚步忽然停下来,直接将倪胭拦腰抱起,抱着她往下走。
引来一阵惊呼声。
倪胭在他怀里笑着问:“叔叔现在不怕诱拐未成年的罪名啦?”
杜引瞥了她一眼,说:“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倪胭当然不知道。
“生日快乐。”杜引低下头,将吻落在倪胭的额头。
噢,原来她今天十八岁了。
无数相机记录下了这一幕,已经不需要任何语言上的公开,这样的举动足以说明一起。
回到杜引家中,那些猫儿亲切地围上来。倪胭逗了一会儿猫儿,杜引已经将晚饭做好了。
倪胭望着桌子上的甜品,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自从住院已经好久没有吃到了。她拿了一小块放进口中,还是记忆里那个味道。
倪胭望着杜引,忽然很认真地问:“杜引,你能一直给我做甜品吗?做到你做不动了为止。”
杜引的手忽然颤了一下,他让自己立刻镇静下来,假装不在意地问:“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倪胭轻笑了一声,没接话,又拿起一块来吃。
杜引温柔地望着她。
杜引一定想不到,倪胭之所以选择留在这个世界多陪他几年只是因为他做的甜品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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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胭从蚌壳儿里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舔了下嘴角。
噢——没有那种甜品的味道了。
白石头坐在书桌前,目不转睛地望着桌子上的白玉石。
倪胭懒洋洋地起身,走到他身后,将手搭在他肩上,开口:“能不能不像块石头似的没有温度?都不欢迎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