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节(1 / 2)

“说话方便啊,我特意来了卫生间的。别人都在练舞,没人。哼,你到底什么时候和严弃分手?我看着你在微博上放你和她的合照,又鼓励她什么的……心里很不爽啦。”

景跃然在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杨晴开始不耐烦:“我知道你要炒热度。可是你要炒到什么时候?和这种垃圾丑闻搅在一起,小心以后成为你黑历史!这可是你说的,等你新专辑发布立刻和她断了……”

严弃眼中的最后一抹亮光,便也消散了。

这个时候,她应该冲出去跟杨晴质问,或者立刻打电话质问景跃然。可是她不敢。

从小被灌输的“你爸爸嫌弃你不要你”的想法,让她嫉妒的自卑胆小。

她不敢。

她甚至第二天亲手做了糕点送去给景跃然。她心里有一丝侥幸,也许杨晴胡说八道呢?也许杨晴知道她在卫生间故意说出来气她的呢?也许景跃然有什么苦衷呢?也许是她听错了呢……

她不敢去质问,不敢去求证,继续做沉默的小绵羊。她甚至想,也许只是景跃然一时糊涂,也许他会回头。她乖乖地等着,等景跃然给她解释。

她等啊等,等到《彩虹少女》节目结束,无缘女团,网络上对她的议论也暂时降了下去。

她等啊等,等到景跃然的新专辑发布。

景跃然的新专辑很成功,他甚至开心地带着严弃逛街、吃饭。严弃想,景跃然应该已经和杨晴彻底断了吧?

直到景跃然诱导严弃抽烟。

直到景跃然给严弃的香烟中加了毒品。

景跃然写了长文,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表达了对严弃的失望。总而言之,中心思想是他以为他能拉这个无辜的女孩走出深渊,却不想她根本不想离开。所以景跃然悲痛地决定放弃严弃。

好一个痴情又善良的人设,就像他唱的情歌。

网络上的谩骂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周媛美给她写了一篇稿子,让她将抽烟喝酒,甚至是吸毒的原因全部推给缺少父爱。

看着妈妈教她怎么哭怎么扮可怜的脸,严弃忽然觉得很累,连呼吸都累。

大概,她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她生来就是个笑话。

她鬼使神差地去了严亦恪的家,蹲守在别墅外。她等了几天,终于等到了严亦恪回家。严亦恪坐在车里,侧过脸和他的妻子安佳莹说笑。温柔的眉眼让严弃嫉妒得一瞬间落下眼泪。

她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严亦恪的车离开。她根本没有勇气站出来,也根本就不想站出来。

她只是来看他一眼。

严弃只在小时候被妈妈逼着录视频的时候喊过严亦恪爸爸,后来她稍微懂事了,不管周媛美怎么逼她打她,她都不在明面上乱喊爸爸,只是偶尔在心里这样喊。

纵使她从小就渴望有一个疼爱她的爸爸,可是她知道严亦恪并不想承认她这个女儿。

她算是他的女儿吗?

小的时候不懂事,妈妈让她哭她就哭,让她喊爸爸她就喊爸爸,让她恨严亦恪她就去恨严亦恪。

她稍微懂事了之后,自己也茫然这种生理上的父女到底算不算真正的父女。她慢慢知道妈妈的所作所为,她慢慢知道就算严亦恪不承认她,这些年也一直有通过经纪人送来抚养费。她更是慢慢知道了她的存在给严亦恪曾经带来的伤害。

她去找陈年旧新闻,找到严亦恪抑郁时的照片。那个时候骨瘦如柴的严亦恪和现在的巨星完全像两个人。

“爸爸当初自杀的时候应该很绝望吧?”严弃蹲在卫生间的角落,用刀子划向动脉。

鲜红的血蜿蜒而流,染红了白色的地砖。严弃望着地砖上蔓延开的鲜血,慢慢笑了起来。

她如释重负,甚至因为做了和严亦恪当年一样的事情,觉得是离爸爸最近的时刻。

“爸爸,我再也不会让你困扰了……”

严弃的遗书只有一句话——我的存在是一个错误。

倒在血泊里的严弃却不知道在她死后严亦恪赶去医院看望她,她仰望了一生的爸爸第一次俯下身来抱了抱她。甚至就连她的葬礼都是严亦恪给她办的。

任务世界:女团练习生。

原主:严弃。

任务攻略目标一:景跃然。

任务攻略目标二:杜引。

任务攻略目标三:贝宥清。

原主遗愿:得到爸爸的承认。

·

大致接收完毕原主的记忆,倪胭皱着眉,胸口有点闷。

大概是因为她和原主的经历有一点相像之处,这让她稍微有一些感同身受,倪胭的脸色有些差。

“这位选手?你可以做自我介绍了。”

倪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站在舞台上。原来她穿过来的时间点,正是原主严弃参加女团比赛的第一天。这个女团选秀活动由新出现的瞬影视频网站独家播放,一方面是给娱乐公司造星,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这个新的视频播放网站做广告。

而至于瞬影背后的大佬,正是此次攻略目标之一的杜引。而另外一个攻略目标则是正坐在评审席的音乐天才贝宥清。

四位导师坐在评审席,导师后面坐满一百位选手,都是些十分漂亮的女孩子。

倪胭的视线扫过这些女孩子的脸,怪不得白石头说这个原主身边的人都是高颜值。

这些女孩子望着倪胭的目光有好奇,有怜悯同情,还有鄙夷轻视。想来,虽然今天是第一天,她们也立刻把“大名鼎鼎”的严弃认了出来。

“我是严弃。”倪胭顿了一下,“对,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精子库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