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对外界公开你们的关系,给她身份吗?”
“制造过小浪漫吗?”
“知道她的喜好吗?”
“她遇到困难的时候,有出手相助吗?”
“在床上满足她了吗?”
呃……他好像一个也没做到?
费朗“啧”了一声,咒骂了一句:“她不配!”
抬头,他猛地看见倪胭懒洋洋地倚靠着他的车。
天气越来越冷,她还是穿的那么少,白色风衣里面穿着红色的连衣裙,裙子的长度没有盖住膝盖,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雪白大长腿。
她抱着胳膊,慵懒地靠着车身,望着远处发呆。风将她的棕色长卷发吹得凌乱,让她瞧上去更显几分萧瑟。
费朗忽然抬手,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一侧是一家纹身店。费朗又看了倪胭一眼,转身进了纹身店。
他歪着头,动作粗鲁地扯下耳环和耳钉,说:“老板,给我在耳垂上纹个字母。”
费朗从纹身店出来的时候,倪胭已经不在那里了。费朗站在车旁环顾四周,搜寻她的身影,一无所获。
他又狠狠甩了自己一个巴掌,咬牙启齿:“让你贱!”
他重新走进纹身店,黑着脸说:“我要把刚刚纹的字母洗掉。”
“啊?这才刚刚纹上。确定吗?”老板有点懵。洗纹身的人多了去了,可这还是他头一遭遇见纹上去才刚刚五分钟就要洗去的。
折腾啥捏?
“你确定要洗去吗?”老板又问了一声。
费朗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黑着脸转身走了。
老板挠了挠头:“这小伙儿长得这么俊,咋精神不太正常捏?”
费朗开车回家直接去了车库。他头几年爱玩车,还是专业赛车手,车库里名车罗列,不知道能让多少爱车人士流口水。
他在罗列的车子里找了一会儿,才终于找到以前过生日时罗嫣然送他的那辆蓝色跑车。
第72章 豪门继兄〖17〗
钟沐躺在床上输液, 冰凉的药液从血管灌进他的身体。他合着眼,瞧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小护士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将房门给他关好。
他并没有睡,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他也没有睁开眼睛, 而是安静地躺在床上,回忆着和倪胭接触的一幕幕。明明这次回国后接触的次数并不多,可是每一帧都成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她的笑,她的泪, 她的每一个眼神,还有她柔软的唇和淡淡的香味儿。
后悔吗?
不。
事到如今, 钟沐怎么还会不明白她的那些眼泪恐怕都是假的。
这些年, 他心静如水看透一切, 喜怒哀乐这些情绪离他很远。一个看破了生死, 并且随时都准备迎接死亡的人,又能有多少愤怒。
这件事情打乱了他向来的冷静自持。他的愧疚是对费朗, 他的纠结是对倪胭的迷茫疑惑。
她到底想干什么?
在被费朗撞破他和她接吻之前, 钟沐可以理所应当地认为她心里是喜欢他的。然而当时倪胭冷漠说出的话却让他茫然。
“是我勾引他的。”
“我不是也勾引了你?投其所好, 勾引的方法不一样罢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只会勾引你一个人了?”
“你的女人?不, 我不是任何人的女人。”
“别那么玩不起,我的好哥哥。”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勾引你?因为我喜欢呀。”
钟沐从不知道一个女人会在那样的情况下,理直气壮又从容优雅地说出这样的话。他忘不了倪胭说这些话时的冷漠,还有令人惊艳的风情。
很不应该不是吗?
这样一个坏女人有什么可值得记住?
但是当时倪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嘴角轻轻勾起的弧度, 都被钟沐永恒地记在心里。
他自诩看人透彻,却第一次看不透她。是他以前对她接触不深,还是这三年她变化这般大?她真的是费家那个傲气的千金罗嫣然吗?
“她到底想干什么……”
安静的房间里,只余钟沐浅浅的一声轻叹。
·
倪胭睡得不太好,她抱着枕头蜷缩在大床上,翻来覆去,好像不管换什么姿势都睡得很不舒服。其实她明白这是因为她离开她的蚌壳儿太久了。她叹了口气,懒洋洋地丢掉怀里抱了一整晚的枕头,揉着眼睛在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