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慢的态度，惹怒了龙苓。即便龙族早已没落，与他这个妖王不可匹敌，但也不能任由他来轻贱龙族！

“玹夜，你莫以为我们龙族如今好欺侮！若你执意要宣战，我们也奉陪到底！”

虽然龙族族长留有遗训，不可再参与妖族争斗，但不代表他们可以任人欺凌。

“哦？”玹夜眉尾一挑，琥珀琉璃眼尽显魅惑，“你可知，你们族长是死在何人的剑下？”

龙苓闻言，心中怒火腾起。她怎会不知，就是眼前这个曾被称为“白虎战神”的家伙！

龙族几乎一半的族人都是死在他的手上！

那时，她刚出生不久，就被迫远离出生之地，来到这个几千年前遗留下来的龙族宫殿隐居。

一千多年的隐居岁月，就算是龙族，也同样是漫长又难熬。而煎熬到最后，依旧难逃退化至身死的结局。

如今，这家伙又欺负到龙族宫殿里来，实在令人忍无可忍！

“玹夜，在陆地上，你们白虎一族是骁勇善战。我倒要看看，在这海域里，你能有多厉害！”

毕竟是曾经的妖族王族，龙苓身上王族气势仍未减弱。可在玹夜眼里，她只是在做垂死挣扎罢了！

在龙苓与玹夜之间的争斗一触即发之际，伏殷站了出来，对玹夜说道：“我跟你走。”

“不行！”龙歆慌忙拉住伏殷的长袖，“我和姐姐就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不会让他再伤你！”

伏殷怔了一下，略微俯身，伸手轻轻将龙歆鬓间的秀发别到耳后，低声叹道：“歆儿，我也不愿你们受伤。”

复又勾唇一笑：“多谢你们救了我，我会永远记着你们的！”

“伏殷，不要走！”龙歆看出他眼中的决绝，却仍然极力挽留。

她有预感，若让他跟那妖王离开，他便再也无法活命了！

龙苓明白伏殷是不想她们与妖王动手，因为拼到最后，她与妖王只会是两败俱伤，而龙歆也难以幸免。

她该放手让他离开，却忍不住又说了句：“你毒素未清，离了灵珠便无法续命了！”

“无妨。”伏殷神色淡然。

早死晚死，都是他的宿命！

伏殷凝望着玹夜那双琉璃眼，缓缓走向他。

曾经，他们一同浴血奋战过，一同耳鬓厮磨过。可当那一杯诀别酒喝下，那枚短箭刺入心口，他就觉悟了：这个男子，才是他逃不脱的宿命！

好在，他的心已经不再感觉疼痛了。即便再被他伤一次、杀一次，也不会有所感觉了吧？

伏殷越来越靠近，近到只要一伸手，就可将他拉到自己怀里。玹夜的眼尾不自觉地泄露一丝窃喜。

忽而，一个娇弱的身子从伏殷身后冲了上来。玹夜眸色转暗，手中的银箭绕过伏殷，直击他身后。

银色光箭瞬间穿心而过！

“歆儿！”

听到龙苓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叫，伏殷猛然顿住，而后转身，朝着倒在血泊中的龙歆奔去。

“歆儿？”他抱起鲜血淋漓的龙歆，脸上尽是惊慌，连声音也是颤抖的。

龙歆没有回应，那张布满鳞纹的小脸，此时毫无生气。就在不久前，她还围绕在伏殷身边欢悦地飞舞！

“啪嗒！”一颗晶莹滚烫的泪水滴落在龙歆冰凉的脸颊上。

原来，不是心中毒了才不痛，而是他自己冰封了情感、丢失了痛感。

如今再找回来，他却痛到无力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