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夏静言觉得这世上真的有白雪公主和王子的故事;长大后,她才明白白雪公主和王子的故事只存在童话世界里。
她渐渐明白,爱一个人如果拼尽心血,在对方还没有回馈给她同等爱情的同时,她的心将会化为冰冷。即便两人相拥取暖,心也是冷的,那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和感动。只因身体近了,心却远了,这么看来,爱比不爱更让人觉得寂寞。
她总会想起自己的童年时期,那时候她的感情很明朗,表达感情的方式也很直接。
她如果喜欢谁,就会乐意把自己的布娃娃和糖果分享给同龄小朋友,如果不喜欢,就会收起糖果,高高的翘着小嘴巴!但随着时日渐长,那些过往纯真悉数在岁月长河里烟消云散。
长大后,她尖锐的棱角被现实毫不留情的消磨掉,于是她明白了人情世故,她也更加明白,那些看似暴露在太阳底下的明媚往事,终将只能被她独自珍藏在心辶。
哪个女人不想找个好男人嫁了?木尘是个好男人,她一直觉得他是,只可惜这个好男人没办法跟她同进同退,更没办法跟她同悲同喜。
他是一个不懂爱的男人,女人对他来说是什么?是调味剂,是打发时间的消耗品。需要的时候打个电话,于是看似一夜恩爱缱绻,翌日身影消逐,不知踪影,若不是房间里还残留他的气息,任谁都会觉得那是一场尴尬春梦。
这是夏静言的家,木尘看似有自由进出的权利,俨然是家里男主人,但是经年之后在夏静言的心里,这个隔三差五会过来陪她吃饭睡觉的男人,无非只是一个过客,一个彼此可以在一起欢爱沉沦的***对象澌。
她不想把话说的这么恶俗,但事情大抵如此。周转名流圈,她学会了虚伪做人,谁不想天真烂漫?谁不想年少无邪?但终究是身不由己,背后总会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推着她修炼成精。
跟木尘在一起之后,她开启了100%的热情,她期待,她等待,她伤心,她麻木,到最后的绝望,回首望去,一路走来,好像始终只有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这场人生大戏,她唱的太久,唱的竭斯底里,直到她唱到曲终人散,这才发现寂寞的可怕。
在木尘和女人艳事漫天飞舞的时候,她有的只是无尽辛酸和失落,听得次数多了,她会下意识微笑,然后窝在藤椅里,她在沉思,她在回忆……
她想她和木尘相遇的种种,她想这一路走来的爱痛痴缠,想他冷峻的五官,想他常年都暖不热的眼神,她用这些回忆一点点的装饰着逐渐倒塌的壁垒,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重新有爱的勇气。
但她丰满记忆的同时,却又会忍不住摊开自己的手掌,愣愣的呆看,最后双手覆面。这个时候别人可能以为她在哭,可她没有,她眼神酸胀,但是她不哭,她在笑,寂寞的笑声里她悲哀的想:“暖不热啊!暖不热啊!他心像万年玄冰,可我终究不是他心中的那抹烈日暖阳。”
他每次消失的时候,她都习惯去回忆,自得其乐,她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客厅里,听着风吹打窗棱的寂寞声,她会给自己沏上一壶好茶,酝酿好情绪,然后拿着录影机,含笑温柔的说道:“今天外面下雨,家里没食材了,我打伞出门,风很大,直接把伞给吹翻了……”她笑了笑,似乎在回忆当时的狼狈,但是很快她的笑开始一点点的收敛消失,语声寂缪:“木尘,我当时想你如果在我身边就好了,不见得要帮我撑伞,我可以自己撑,我只是希望在那个时候身边至少还有一个你,我……我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