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城堡花园宛若身处云雾之中,美轮美奂,显得很不真实。舒残颚疈
景美,苏安散步的背影更美,远远望去宛若花中仙子,但是从苏安嘴里说出来的话语却显得格外凉薄。
她在跟木尘通电话。
“城堡最近很热闹,苏菲也住了进来,我的生活不太好过。”
木尘问:“还能应付吗?濡”
“木尘,事到如今,我还怕什么呢?”苏安淡淡的笑,眸光平寂。
“找到线索了吗?”
苏安表情凝结在一起:“没有,萧何每天日程安排很周密,白天还好说,都有记录备案,可是他离开总统府之后,会去哪里,都会见什么人,我根本就无迹可寻。冢”
“或许你可以从他最亲近的人那里下手。”木尘的声音压得很低,嗓音冰冷。
“和他平时形影不离的人,除了元清,就是徐药儿、柏文瀚还有林默,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萧何一日行踪安排。”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木尘才开始说话:“想从元清、柏文瀚、林默嘴里套出什么话来,我看很难,徐药儿和你曾经共事过,或许你可以从她身上下手,不过萧何身边的人都很忠心,她不见得就会全力帮你。”
苏安的眼眸很淡:“不,我的机会来了。”
“什么意思?”
“木尘……我怀孕了!”苏安的声音竟是出奇的平静。
“……”木尘没说话,但是能够听得出来呼吸有些沉重,也有些急促。
苏安浅勾唇角,笑的温婉:“已经一个多月了。”
“……”
对于木尘的沉默,苏安似是很无奈,温柔的笑道:“木尘,你该恭喜我。”
良久良久之后,木尘艰涩的声音缓缓从电话里流淌而出:“……这个孩子你不能要!”
那一刻,苏安眸子里升起了笃定和坚韧的光芒,“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筹码,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萧何知道吗?”木尘的声音像是从沙砾里过滤过一般。
苏安清浅的笑容从唇角处慢慢潋滟开来,“他还不知道,不过很快就会知道了。”
木尘的呼吸声很沉稳,从手机里一点点传递过来,然后消失在空气里。
她和木尘在一起生活多年,他们笑过,哭过,痛过,伤过,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沉默偏多,但都不曾有如今的沉重和压抑。
但她知道,木尘生气了。
果然,木尘声音冷寂:“ann,我让你孤军奋战了吗?”
“木尘,我们在地狱里挣扎浮沉那么久,我们最擅长的就是说谎和演戏。有时候演的太真,连自己都给骗了。有些人的伤口在时间里会慢慢的愈合,可是有些人的伤口却注定会在时间里一点点的溃烂。我是后者,我曾对苏秦说过,我回来是为了复仇。我一直觉得极致的温柔会给别人带来最致命的痛苦,当年谁伤了我,我就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我的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等着吧!他们让我死,我偏不死,就算死,我也要在死之前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木尘话语低沉又不乏力度:“那些人可能早就已经被人杀人灭口了。”
苏安握着手机的手慢慢用力,直到手心里有了痛楚,这才冷冷的说道:“可他们在我心里面始终还活着,每天撕扯着我的心,我不敢睡觉,一睁眼就会看到他们狰狞的脸……”
木尘在这一刻,声音变了,柔声安抚苏安,带着浓浓的担忧:“ann,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苏安身体在微微颤抖,她紧紧的握着手机,声音尖锐而冷酷:“木尘,我会让那个人看一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魔鬼。”
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有一股剧痛将她身上的血液一点点的僵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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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消散,苏安看着不远处朝她走过来的萧何,嘴角笑容浅淡。
城堡、花园、草坪等处已有来来往往的佣人在忙碌着,萧何走过来的时候,苏安就那么定定的望着他,只觉得时光飞逝,原本还淡漠孤傲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为一国总统,凡事不动声色,运筹帷幄。
新婚当晚,她故意说自己要吃避孕药,依她对萧何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拿真正的避孕药给她吃。
果然,那些避孕药无非是换了包装的维生素,若说演戏,有谁能比的上她呢?
原来,她真像萧何所说的那般,她是一个说谎演戏高手,瞧瞧她演的多么惟妙惟肖……
萧何走近,就看到苏安蹲在花圃里,手里拿着一朵海棠花,因为清晨阳光照耀,她漆黑的双眸在这一刻泛出异常柔和的光芒,灼灼生辉,带着最和煦的温度。
“海棠花开了。”她蹲在地上没起来,看着萧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