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玄晖一直在瑜王府,倒也对瑜王妃所为有些耳闻。
甚至他生病时,瑜王妃还曾拿生恩逼着玄夜自刺献血。
至于瑜王妃自己,也是服用过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因为一向仇视玄夜,以为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才让母妃日日难过。
是以喝玄夜的血时,玄晖根本没有一点儿负罪感。
可他也明白,这样的话,是万不能向外人道的。
毕竟,他们是兄弟,甚至世人眼中,玄夜的嫡长身份更尊贵。
真是这样的事传出去,别说玄晖,就是瑜王夫妇怕是都得被世人给骂死。
当然,现在玄晖想喝也不能喝了——
也不知道喝了几回,然后玄夜就单方面宣布,当初承继自瑜王妃的骨血已经彻底还了回去,从此后,他不会再让瑜王府所有人沾他一滴血的便宜。
“燕王醒来之前呢,不是被噎着了吗?”
两人关注的显然不在一个点上。
玄珏更想知道的是,燕王明明就应该是被噎死的,这半路又活过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还真是和叶庭芳有关?
“这个好像是真的。”玄晖闷声道,因为替瑜王妃不平,玄晖之后还亲自找了王松龄,不想王松龄却是对叶庭芳高度赞扬,简直把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说是那套手法当真玄妙无比,根本是世所难及……叫我瞧着,分明是一群废物,竟然连个女子都不如……”
顶着个丞相府小姐的名头也就罢了,现在又来个燕王救命恩人的身份,玄晖即便恨的要命,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可能!”玄珏却是如何也不敢相信——
上一世做了那么久的夫妻,应该说叶庭芳根本没下过厨,之余医术什么的,更是天方夜谭。
难道说,自己之前的判断错误,问题依旧出在叶庭芳身上?
离开了四皇子府,玄晖却没有回家,而是骑着马去了秦家。
第一时间跟秦漓说了,玄珏明日就会来看她的消息。
秦漓激动之下,一把攥住玄晖的衣服袖子,泪水盈盈道:
“您说的,是真的?”
看她激动成这样,玄晖心里越发酸酸软软,好一会儿才安慰性的揉了下她的头:
“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只两人不知道的是,不远处一处丛生的花木后,秦蓉正冷眼瞧着这里,神情间有着说不出来的古怪……
第二日一大早,玄珏就亲自去了秦家,第一个碰见的人不是秦漓,而是秦蓉。
“啊呀,真的是姐夫啊。姐夫你黑了,也瘦了呢,这些日子一定吃了不少苦头……”秦蓉瞧着玄珏的神情心疼不已,真情流露之下,眼圈儿都是红的,“昨儿个晚上,瑜王府的二公子特特过来和阿姐说,您今儿个要来,蓉儿还想着,不会那么快呢……”
“玄晖?”玄珏愣了一下,“你说,他昨晚上过来过?”
“是啊。”秦蓉很是无辜的点点头,刚要说什么,秦漓已经来至近前,瞥一眼秦蓉,一丝恨意在眼底一闪而过……
玄珏稳了稳心神,撇下秦蓉,上前握住秦漓的手:
“这些日子,怎么清减了这么多?”
心里却是有些狐疑,以秦家人对秦漓的疼爱程度,秦漓怎么也不可能受苦啊。
却是正对上秦漓灼热而深情的双眸,顿时了然:
“可是,挂念我?”
秦漓已是泪眼迷离,略略颤抖着道:
“殿下从今之后,可莫要再抛下漓儿……若非偶尔能从玄公子那里知道殿下的情形,漓儿真要……”
一句话真情流露,玄珏之前的不快随之消失:
“莫要哭了,我知道你担心我,嗯,我这里有个好消息……这几日宫里应该就会过来宣旨,咱们俩的婚期已是定了,就在来年正月……”
“殿下没有骗我?”幸福太大,秦漓明显有些不敢相信——
从搬出叶家,到认清秦家的真面目,不过这么短短数日,秦漓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从天堂到地狱。
到如今,秦家的一切都让秦漓厌烦。
可偏是再怎么愤懑,这样的话,却是一个字都不敢吐露出来——
都说可一不可二。
之前为了亲爹和叶家决裂,还可以被赞一声不慕权贵、真性情。
真是刚回来不久,又和叶家闹翻,秦漓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自己的名声一定会彻底坏了。
说不定婚事都会黄了。
如今听闻这个好消息,顿时喜极而泣。
果然两天后,宫里就传来旨意,定下了来年正月十六给玄珏秦漓大婚的事。
这个日子,正和上一世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