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 / 2)

眼见莫千雪的眼泪鼻涕快喷到自己脚上,姜知退后一步,拉住姜彧:“算了,这件事情就这样。我并不稀罕她给我磕头,只是想提醒莫小姐一句,人无贵贱之分,别再狗眼看人低了。”

莫千雪呜咽着:“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不想继续看莫千雪鼻涕横飞的丑陋嘴脸,姜知对姜彧说:“哥,我有点累了,想回家。”

从五年前的那一天起,家就再不是家,只是一座孤零零的坟墓。

听到她提出回家,姜彧心头一颤,再顾不得别的事:“好,我们回家。”

“那蓓蓓,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聚。”姜知向惊呆了的冯蓓蓓道别,两人说着话走到了梯口。

姜彧吩咐助理跟上,他则将目光再次投向莫千雪,轻蔑又冰冷:“知知心善不跟你计较,但不代表我同意让事情就这么过去。”

莫千雪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

姜彧轻轻蹲下,平日里寡淡的神色如今被暴戾遮满,他锁住她的视线,轻描淡写宣判她的死刑,“那三个头你不磕,就让莫家掌舵亲自来磕。”

莫千雪眼前一黑,仿佛被夺走了呼吸,见他起身要走,她伸手揪住他裤脚,不甘地问:“为什么这么对我?”

姜彧没看她,目光落在远处姜知的背影上。

温暖便从眼底破冰而出,划开满目寒冬,他弯起眉眼,毫不掩饰那份无边的宠溺:“因为,我姜彧的妹妹,绝不受半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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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关于原身跟哥哥,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看法,至于原身在书中的下场为什么那么惨,这章有简短的解释,之后还会提到,哥哥并没有不管她。

第34章

黑色古斯特驶过京市的繁华夜景, 汇入通往上京别墅区的林荫道。

这条路对于姜知而言熟悉又陌生, 对姜彧亦是如此。

当年姜家突遭横祸, 怕触景生情,姜彧不愿回去,加上姜氏陷入混乱,他几乎没日没夜地处理着大大小小的文件, 索性直接住在公司。

待姜氏回归正轨,他稍微从失去双亲的悲痛里走出来,便重新回到姜宅。

有老管家照看,家里还保留着以前的样子,可惜物是人非,再不是当初那个家。姜彧待了片刻黯然离开,再没回去过。

他已经习惯了日复一日的繁忙工作和市中心宽敞冰冷的高级公寓, 完全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夜晚再次回去那个家——和他的妹妹一起。

姜宅长期闲置, 仅有老管家和几名佣人守着,助理询问:“姜董, 临时所需的生活用品我已经让人安排妥当,您要过目吗?看看还有什么缺的。”

姜彧也没奢望姜知会在家里长久地住下去,所以他回姜宅也只是暂住,只需添置基本的就好, 食指在空中虚划了下,道:“问小姐。”

姜知见助理下单了一大堆东西,光是内衣便全尺码订了好几套, 就算有钱也不该这么挥霍啊,便说:“用不着采购那么多东西,我明天让人把行李送过来就好,一个晚上缺不了什么。”

此话一出,车内立刻陷入安静。

姜彧眼颤了颤,侧头不可置信看着她。

姜知:“怎么了?”

“没什么。”暗嘲自己大惊小怪,一点都没有哥哥的样子,姜彧克制住那份喜悦,状若无意地问,“你打算搬回家住了?”

“嗯。”姜知应着,“我刚跟前公司解约,他们提供的公寓也不能继续住下去,干脆就趁这个时候搬回家好了。”

生怕她明早睡醒了反悔,姜彧立刻吩咐助理现在就安排人手把行李搬回来。

姜知微愕:“已经这么晚了,明天再搬也不迟。”

“不晚。”姜彧抬手看了眼腕表,淡声道,“9点20而已。”

姜知:“……”

不愧是姜氏掌舵,办事果然效率。

事情已经安排下去,姜知便不再说什么。

一刻钟后,车在气派的独栋别墅前停下,大片的绿地和远处栽种着昂贵植物的私家花园、以及建在人工湖上的仿古建筑,无一不在宣告着这栋别墅的奢侈。

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市拥有一套百平内的房子,对于很多人而言已经是件了不起的成就。这栋别墅距离市中心不过半小时车程,交通便利、却又远离喧嚣,像是镶嵌在尘沙中的一粒宝石。

这栋别墅在当年建成的时候便号称京市顶级豪宅,放在如今来看,少说也得值五个亿。

在原来的世界里,姜知诞生艺术世家,再有影后身份加持,是当之无愧的白富美。但跟姜家这样的顶级豪门相比,她手里那点资产根本就不够看。

想到这里,她不禁再一次地替原身惋惜。

明明是玛丽苏女主的配置,却因为一场车祸、因为一个男人而逼着自己步步踏入绝境,把整个人生都毁掉。

见她失神,姜彧怕她陷入不好的回忆,忍不住开口,紧张问道:“怎么了?”

“没事。”姜知冲他笑了笑,然后主动拉过他搭在膝上的右手,用两只手紧紧握住,下定决心般说道,“哥哥,以前是我不懂事,说了很多让你伤心的话,也犯过很多的错,往后我不会再那样了。”

姜彧表情依旧寡淡,可被她扣在掌心的那只手却颤着,轻易暴-露所有情绪。

他咽了咽嗓子,哑声说:“哥哥也做得不好。”

“你做得很好。”不想他继续被那份愧疚和自责折磨,姜知注视着他的眼眸,无比认真地告诉他,“爸妈的死不是你的错,是我太过懦弱,不肯面对现实,又急于找到宣泄的出口,才会把过错全都推到你的头上。但其实,哥哥一点错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积攒在心口的郁结就这么散了。

姜彧的眼眶再次变红,他微微垂头,难为情地想,今晚的他实在太过脆弱,一点都不像他,更不像撑起一个家的兄长……

可这些年他真的太累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