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有身份的意思意思敬了几杯酒,大家就识趣的准备撤了,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人家估计也不耐烦和他们虚与委蛇,而且卫慎家的宴席,就算是婚宴,他们吃起来也是食不知味的,不如还是早早回家,兴许自家厨房里还剩了一些饭呢。
忍冬盖着红盖头,安静的坐在床上等着,不安静也不行,她感觉脖子要断了,床上撒了些桂圆,花生,坐着有点咯,可有头上这顶了一天的大玩意儿压着,她实在是懒得动。
原本以为要很久才会回来的卫大人结果不过半个时辰就回来了,她有些惊讶,不过下一刻就明白了,而且他早点回来自己也能早点把头上这破玩意儿取下来。
新房里的丫鬟早就在卫慎的吩咐下退了个干净,卫慎用喜称轻轻的挑开了忍冬的盖头,即便是就在两天前就见过她这副样子,但他此时也有点愣神,不是因为惊艳,而是那种突然涌上来的那种“她终于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满足感。
忍冬低着头等了一会儿。
没动作?
她又等了一小下下。
卫慎还是没动作!
她忍不住用弱弱的声音说道,“可以先帮我把头上的东西取下来吗?”不是她想破坏这种美好的氛围,实在是脖子不能承受之重啊!
卫慎看见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居然轻轻的笑了,“好!”
他说完,就轻手轻脚的帮她把凤冠摘了下来,期间拽掉了记错头发,不过这都不重要了,终于摘掉这玩意儿,感觉整个人都重新活过来了。
卫慎端过桌上刚准备好的饺子,夹起一个让忍冬咬了一口,然后问了一句,“生不生?”
“噗!”话一说完,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孩子都在肚子里了,还生不生?
不过忍冬笑完之后,还是用认真的语气回答道,“生!”
我愿意生,不仅因为我想生个孩子,更因为这是我和你的孩子。
卫慎闻言,轻轻吻住了忍冬的唇,唇脂带了点樱桃的甜味,又仿佛是两人口中本来就有的的甜味。
一吻结束,卫慎的手已经握住了一片柔软,忍冬推了推他,“还没沐浴呢!”
“反正待会儿也要洗。”卫慎的动作不停。
“哎呀,一整天没有洗,都脏死了。”忍冬坚持。
卫慎只能无奈的把人抱了起来,“那一起洗。”
最后两人洗了一个□□无边的鸳鸯浴,不过顾忌忍冬的肚子,到底也没有做什么实际性的事,饮鸩止渴而已。
等把人放到了床上,卫慎便迫不及待的进入了那久违的地方。
忍冬有些不适“嗯”了一声,“小心点孩子。”
“放心,我特意问过太医了,不会有事的。”
屋外寒风凌冽,屋内一片旖旎,满室生春。
☆、胎动
没有公公婆婆的一大好处就是新婚第二天可以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屋里这时还没有烧地龙,但所幸的事有卫慎这个天然暖炉在身边,倒也不显得多冷。
皇帝给了卫慎半个月的婚假,所以他也不需要上朝,可以陪忍冬一起窝在被窝里。
实际上就算皇上不给婚假,他也可以陪忍冬睡着,毕竟锦衣卫指挥使虽然有正三品的官衔,但实际上他隶属于皇帝管理,不在朝廷的编制之内,换句话说,就是只要皇上有事找他,他就必须去干,皇上没事找他的时候,他就爱干啥干啥,上朝什么的,其实不太必要,只是到底挂着个三品的衔,不在京城的时候就算了,要是在还不去上朝,难免会给人留下狂妄自大,目无纲纪的印象,所以卫慎通常情况下还是会准时准点,按时点卯的。
现在,温香软玉在怀,一切自然就不一样了。
卫慎抱着怀里的人,难以想象自己居然有妻有子了,当初决心进锦衣卫的时候,他就已经失了这方面的想象,毕竟在锦衣卫里,不管出不出的了头,这都注定是一条不归路,或者被皇帝猜忌,不得善终,或者结仇太多,终被反噬,也或者执行任务的时候命丧当场,这些年,他看了太多这样的场景,他比其他人唯一幸运的是,皇帝终归因为他父亲的原因,对他还有些顾念,可无法改变的是,他终究每天都是命悬一线。
只是他没想到原本一个在他眼中有些利用价值的囚犯,会让他产生那样强烈的占有的心思,不过,没关系,那就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卫慎看着忍冬沉睡的眉眼,突然就想起了他的母亲,那个人的样子已经模糊了,只记得他总是在院子里一边看着他,一边等着父亲归来,可终究她没等来父亲,反而抛弃了自己。
所以他是不想要孩子的,不仅是时机原因,他不想再生出下一个自己,可忍冬那么想要,他就只能自私的用这一丝牵绊来捆住她想要逃离的心。况且,这也是她所期待的,不是吗?
卫慎的手移到了忍冬的肚子,轻轻的摸着。
忍冬自从怀孕后,对肚子格外敏感,卫慎摸了一会儿,她就若有所觉的醒过来了,声音仍有些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只是突然对这个孩子很是期待。”卫慎面不改色的说着和内心想法完全相反的话,语气仍是一片温和。
“对啊,这是我们共同的孩子,我也很期待。”忍冬听完卫慎的话,手放在卫慎摸着她肚子的手上,面上是一片温柔之色。
“等再过一个月,他就可以动了,到时候,我一定立刻告诉你。”卫慎从来都不曾表现过对这个孩子有半分的喜爱和期待,仿佛就是她强求,他才会留下这个孩子,所以听到他说期待的时候,她立刻就清醒了,觉得应该是他和孩子相处久了有了感情,于是她就忍不住想要他更多的参与孩子的成长。
卫慎握住了她的手,嘴角微弯,轻轻地说,“好!”
………………
府里的丫鬟仆役都是皇上看他们府里人手不够从宫里拨过来的,婚礼一结束,府里又恢复了原来冷清的样子,两人起床后,自己打水洗漱也算是游刃有余。
忍冬坐在窗前,看着满眼满眼的绿叶白花,心里都是暖洋洋的,大概两辈子的幸福都集中在看见这一片金银花的那一刻了吧。
卫慎走到她身边,从她身后把窗合上,“外面风大,不要着凉了。”
忍冬转身,刚好撞在他的怀里,贴着他的腹部,她的声音闷闷的,“你怎么会想到在窗前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