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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仆之妻 暮序 2554 字 21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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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赟将手中的密函点燃,随手扔进了火盆里。

赵甫想借着后宫妇人之力打压自己?那便让他自食其果!老天爷果然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竟让他意外发现齐王送进宫里的那人,与太极宫那道姑的关系,真真是一件天赐的大礼,如若他不好生利用,岂不是白白辜负了?

此女若是能一举把赵甫和赵奕同时扯落泥潭便更好了,不过以她早前所行之事,看得出是个狠得下心肠的,他只静待着看场好戏便是。

只是,这妇人的嫉恨之心果然厉害,狠下心来比见惯生死打杀的男子来也毫不逊色。

当真不容小觑!

宫里的玄月仙姑成了月贵妃,凌玉只是感觉片刻的唏嘘便抛到了脑后,那日在宫中发生之事,她没有追问,程绍禟自然也没有与她细说,但并不代表着她猜不到是何人算计了自己。

如今仙姑变成了贵妃,她隐隐也猜到了当中或许还有太子的什么谋算,只是也不愿去追问。

“恭喜姐姐,贺喜姐姐,姐姐离一品夫人又近了几步!”此时,杨素问装模作样地向她行礼,一旁的小石头看得有趣,也嘻嘻哈哈地拱手作揖道贺,乐得周氏笑弯了腰,便是凌秀才,嘴角也不自禁地微微上扬。

“就你爱作怪!”凌玉没好气地伸手做了个要打的姿势,杨素问笑着躲到了周氏的身后。

周氏连忙伸手把未来儿媳妇护着,对女儿嗔怪道:“好了好了,不过是逗趣说笑,可不能随便动手的。”

“儿媳妇还未过门呢,便先护上了,若是她过了门,只怕我在娘跟前再没有半分地位了。”凌玉假意地委屈起来。

周氏哭笑不得,没好气地捏她:“尽是贫嘴!”

程绍禟含笑看着她们几人笑闹,却听凌秀才问:“可曾去信告知亲家母了?”

“已经去信了,这会儿旨意想必也在往青河县的路上了。”

“如此就好,亲家母一人把你兄弟俩拉扯大不容易,如今你好不容易出了头,母凭子贵,她也算是苦尽甘来。”凌秀才满意地点点头,又问,“还有多久你便要启程?”

“侯爷定了下个月十六的日子。”

凌秀才掐指算了算:“那也没剩多少日子了。”

“此番出兵,家中诸事还得烦劳爹您多费心。”

凌秀才颔首,忽地又皱眉道:“民匪民匪,西南郡早就乱成一锅粥,如何分得清是民还是匪?许是家家皆有匪,匪中亦有民。纵有罪该万死,怕也有情有可原,罪不致死。”

程绍禟如何不知这个道理。

若按前朝武宗时代的做法,估计是全部当成匪一律斩杀了,便是如今,相信也有不少将领是这样打算的。

这场仗,若是心肠够狠,无需多想,直接了当杀了了事。

太子让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跟去,是不是也是打着这个主意?或是说,这又是他对自己的一个考验?

第69章

他猜不透太子的用意, 也不愿多花心思去猜测。

留芳堂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店里的人手渐渐不足, 凌大春又请了几个人回来帮忙,这才勉强是解了当下的困境。

凌玉成了朝廷的六品安人, 相公又是有着大好前程的,一般人家的夫人小姐也不敢再似以往那般看待她,自然而然地,前来请她与杨素问上门之人便少了, 但上门拜访的人家倒是多了起来。

尤其是与她品级相差无多的各府夫人们, 不管怀是什么样的心思,都相当乐意与她来往。

这些人当中自然不乏想着通过程绍禟攀上太子府或镇宁侯府, 对这些拐着弯子扮听那两府中事的人, 凌玉一律装聋作哑, 避重就轻地应付过去。

久而久之,那些人见从她身上探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便也渐渐歇了心思,或是少了上门,或是干脆就一心一意只当寻常相识人家间的来往了。

程绍禟离开后不久, 也不知是他私底下拜托了太子妃, 还是宫里的妃嫔们如今正忙着联合起来对付独得圣宠的月贵妃, 凌玉好长一段时间再不曾进宫去,也总算是暗暗松了口气。

经历过一回暗算, 对皇宫那个是非之地, 她着实不愿再踏进去半步。最重要的是, 如今宫里位份最高的是那月贵妃,而上回暗算自己的人,十有**会是她,她又怎敢再轻易进去。

既然惹不起,那总能躲得起吧?

这日,凌玉一边替小石头擦着脏兮兮的脸蛋,一面虎着脸教训近来愈发捣蛋淘气的他,小家伙被她训得眼泪汪汪,委委屈屈地应着,待见她脸色稍霁,立即讨好地上前直往她身上蹭,一声声‘娘’叫得软糯糯甜蜜蜜。

凌玉原本故意沉着的脸,在见到他这如同爱娇的小狗般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疼爱地捏捏他的脸蛋:“你这捣蛋鬼!”

小石头哼哼唧唧地在她怀里蹭,奶声奶气地反驳:“人家不是捣蛋鬼……”

“你不但是捣蛋鬼,还是爱娇鬼,都快长大了,还总爱腻着你娘。”杨素问恰好经过,听到他这话便忍不住笑了。

小石头扭扭捏捏了好一会儿,才噘着小嘴道:“人家还小呢!”

凌玉一听也不禁笑了:“是是是,小石头还小呢,还未长成大石头!”

见娘亲也赞同自己的话,小家伙顿时便高兴了,搂着她的脖颈又是一声声‘娘’地叫得欢喜。

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也打断了母子的天伦之乐。

“我去瞧瞧!”杨素问主动前去开门,凌玉牵着小石头跟在她的身后,房门打开后,便看到了门外站着一男一女,男的身着王府侍卫样式的衣袍,女的则是大户人家府上得脸嬷嬷的打扮。

“程安人,杨姑娘,我家王妃请两位过府一趟。”那妇人看到她们,语气还算客气地道。

凌玉扫了一眼他们身后不远的马车,没有错过马车上刻着的齐王府印记,却仍故作不知地问:“不知两位是?”

“我们是齐王府的人,程安人,杨姑娘,便随我走一回吧!”

凌玉自然瞧得出,她的话虽然客气,但神情却是截然不同,大有一股‘你不同意便使强’的意思,再瞧瞧那名面无表情的侍卫,略想了想:“两位请稍候片刻,待我交待家人几句便随你们去。”

那妇人迟疑了一下,倒也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