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掌心痣 南山鹿 2456 字 16天前

因为祁陆阳挑不出林雁池的错处,连个光明正大、不伤两家和气的分手理由都找不到。时间一久,他也品出来了:祁元善这是给自己找了个甩不掉的牛皮糖。

陆晚失去消息的第二天,夜里,祁陆阳带着自己的蜡像女友出发去了某商会十周年庆典酒会。他本已经推掉了这个活动,却临时起意要出席。

因为,祁陆阳在礼宾名单上看到了一个名字。

庄恪。

*

时间回到陆晚刚到达帝都的这天。

陆晚给那只守宫取名“少爷”,庄恪也就不好让其他人再这么喊自己了,龚叔忍不住规劝:“少……庄先生,现在的陆小姐可没以前那么好拿捏。”

“你觉得她以前好拿捏,那是你不了解她。”庄恪似乎并不在意,只说,“人已经过来了,重要的是别再放走。”

“那您准备……”

庄恪其实也摸不准陆晚现在的想法,只能说:“没有准备,走一步看一步。”

庄家给庄恪配了家庭医生,除了隔段时间去医院小住几天,他平时都在家里休养,每天定时定点有人送文件来给他处理。

家里有医生有护士有帮佣,还有龚叔这样的全能保镖,陆晚心里疑惑丛生:“事情都被人做完了,你花钱让我过来干什么呢?旅游?”

庄恪正在吩咐人给陆晚添置行头,顺便带她去早就收拾出来的客房。房间在庄恪书房旁边,离他的卧室也不远。

男人对答如流:“那个护士我不太满意,今天是她最后一天班。”

“你的工作除了顶替她,还要负责给我配餐、念书,以及……尽心照顾少爷。”

庄恪并没有特指自己所说的是哪个“少爷”,陆晚索性当做不知道。

“我对养壁虎没兴趣,这部分的钱挣不了,你从工资里扣掉吧。”陆晚摸清楚庄恪家的构造后,停下脚步,“庄先生,我貌似不应该住在主楼吧?这里所有人都是来照顾‘少爷’的,但他们都住在副楼。”

庄恪早备好一套说辞:“朱医生就住你隔壁第二间房,我的身体状况不算稳定,你们如果住副楼,有什么突发情况可能赶不及。”

他抬头看向陆晚,一脸无辜:“小陆护士,你是不是误会我对你有什么想法?”

陆晚无话可说。

对于打针配药安排营养餐这些,陆晚熟门熟路,所以前几天适应得还不错。偶尔她还会生出些错觉,就好像自己还是南江市人民医院那个天真莽撞的小护士。

直到庄恪让陆晚陪自己出席一场庆典酒会。

陆晚一点都不想去,但架不住合同里白纸黑字地写着“必要时需全程陪同甲方外出,以策安全”,于是,她只得换上庄恪准备好的裙子,和龚叔像哼哈二将一般跟着人出了门。

庄恪一行人到得不算早,刚进入宴会厅,陆晚就感觉有道视线正死钉在自己身上。

带着点无法名状的期待与欣喜,她抬起眼,视线穿过厅内一层层衣香鬓影的人群,却没有寻到自己想见的人。

也是,帝都这么大,怎么可能说碰上就碰上?

陆晚失落地收回眼神。

才刚褪下天真与稚嫩,就急不可耐地踏入这片这虎狼之地的陆晚不知道的是,当她发现野兽那一刻,野兽已注视她许久。

在陆晚的视线盲区,祁陆阳正面色阴沉地立于灯光阴影处。

很不幸地,男人的猜测应验了。陆晚果然在帝都,而且还跟在那个阴恻恻的“16床”身边,精致打扮,原因未知,身份不明。

今天,陆晚穿的是一条简洁有质感的包身黑裙。裙摆刚及脚踝,领口设计保守,稍微露出点锁骨而已。整条裙子只在腰部有一左一右两处菱形镂空,陆晚白腻的肌肤和纤细曲线半遮半掩要露不露,有种欲语还休的诱惑。

一想到这件衣服也许是那个残废男人挑的,所有的诱惑,瞬间变成了对方不言而喻的觊觎与挑衅。如果不是顾及到周围“熟脸”太多,处于爆发边缘的祁陆阳已经冲上前把陆晚给带走了。

龚叔?安保?其他人?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打一双。

陆晚没注意到的事情,龚叔注意到了。

“庄先生,我们拿到的名单不准。开元的小祁总今天也在。”把陆晚支开了些,他将发现告知给了庄恪。

庄恪微点下巴,想了想,出声将不远处的陆晚喊到跟前:“这边太闷了,你推我去休息室吧,透透气。”

陆晚照做。

庄恪在瘫痪前就患有家族遗传的哮喘病,当时并没有太多症状,生活上注意些就行,近年却愈发严重了。不然,他也不会老是需要往医院跑。

休息室位于大厅外的走廊另一头。陆晚把庄恪推到门对面的阳台附近,稍微将移门打开了些,引进来新鲜空气,又把空调温度调到合适区间,最后还让龚叔去寻个加湿器过来,特地嘱咐不要放任何香薰和精油在水中。

不过是不带任何私心的职业素养和敬业态度,却让庄恪觉得异常舒心惬意。

一切安排妥当,陆晚发现庄恪腿上的毯子有些滑落了下来,便只得蹲下身帮人整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男人低沉寡冷的声音:“不好意思两位,我喝多了,想进来找个地儿歇会儿。没有人介意吧?”

陆晚抓着毯子的手瞬间僵在原处。

保持着蹲跪的姿势,她把头转向门口。祁陆阳将上半身斜靠在门框上,右手夹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脸色又冷又暗,表情森然。似乎眼皮每张合一次,他眸中压抑不住的怒意就更甚几分。

偏偏,祁陆阳看向陆晚时还要勾起唇角,似乎在讥笑她什么。

陆晚搞不懂自己,想尽办法要见的人就在面前,此刻她却只觉得害怕,害怕得……很想逃。

她募地起身,却因为腿部发麻而站立不稳。失去重心的前一秒,庄恪拉住了她的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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