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掌心痣 南山鹿 2398 字 16天前

等得到龚叔肯定的答复,陆晚不由腹诽:不过是回了趟帝都而已,怎么跟重回大清似的,遗老遗少都出来做怪了。

但她到底没多说什么。

到达南江国际机场后,龚叔将全部办理妥当的登记手续交给陆晚:“根据少爷的吩咐,你的信息已经被处理过了,没人能查到。”

在贵宾安检室安检完,陆晚经由特殊通道前往公务机停机坪。

她没料到,庄恪也在飞机上。

庄家这架飞机可以坐8个人,龚叔上来后喊了声“少爷”,便自觉走到最后一排落座,闭目养神。

其他位置上都放了东西,陆晚只能和机舱前部的庄恪坐在一起。

机上的座位是两人一排,他们之间只隔了个扶手。

“好久不见,小陆护士。”男人的笑容很淡,几乎看不出来,可轻快地在桌上敲击着的指尖已经将他内心的惬意昭然若揭了。

陆晚坐下后直接问:“你来南江做什么?”

“接你。”

庄恪说着舒服地往后靠了靠。见她微张嘴唇,一副讶异非常的神色,男人笑意渐深。他停了几秒才说:“开个玩笑。我来办点事,顺路把你带过去。”

弯弯嘴角,陆晚应付地配合了一下这人的玩笑,却发现庄恪肩上趴着个类似于蜥蜴的东西,正探着黑乎乎的小脑袋四处打量。

觑见陆晚疑惑又好奇的眼神,庄恪将这只守宫放到手上,往她面前一递。

与他料想中完全不同的是,陆晚并没有惧怕或嫌恶地躲开,而是大大方方地把守宫接了过来,拍怕它的头,又掂掂尾巴,问:“这你秘书?”

短暂错愕后,庄恪反问:“你不怕它?”

“壁虎有什么好怕的。”陆晚掐着那守宫的脖子将它提溜起来,左右晃了晃,“小时候,我有次一觉睡醒发现枕头上有根壁虎尾巴,还在动呢,后来才知道是我叔——”

说到这,她突然就失了兴致。把守宫还给庄恪,陆晚盖上毯子补觉。

半梦半醒间,陆晚感觉侧脸有些发痒,一阵阵的,持续时间还挺长。她难耐地睁开眼来,庄恪正撑着额头看文件,见人醒了,轻声问:

“怎么了?”

陆晚拿手抓了抓脸颊,说:“好像有虫。”

“9000米高空不会有那种东西的。就算有,也会被守宫吃掉。”话音落下,庄恪抬起手,出人意料地用指尖在陆晚的脸颊上碰了碰,“刚刚是这种感觉么……”然后又拿指腹轻蹭了几个来回,“还是这种?”

没来得及躲开的陆晚浑身上下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姿态和表情在同时变得僵硬。回过神,她啪地拍开庄恪的手,一脸不可置信:“你干什么?!”

庄恪面色如常地说谎:“开个小玩笑。”

陆晚坐直,十分郑重地说:“庄先生,我不喜欢谁对我开这种玩笑,请你以后少拿我寻开心。”

她想,这个庄恪确实有病。不仅身上有病,脑子也有病。

曾经也有人天天追着陆晚开一些不正不经的玩笑,从最初拿虫子壁虎吓她,到后来趁机拥抱,拉手,接吻……可以说,她的整个青春都被这人变成了个大大的玩笑,但陆晚从未真正生气。

因为这个人是陆阳,且只能是陆阳。

在她的心里,泾渭永远分明,亲疏明显有别。

状似无谓地抿了抿唇,庄恪像是在笑,又好像没有。他说:

“小陆护士,我只是觉得你太紧张了,想让你放松些。这回去帝都不过是换个地方工作罢了,你已经如愿‘逃’了出来,还担心什么?”说罢他喊来空姐:“把湿度调一下。空气太干燥,皮肤发痒。”

心事被道破的陆晚索性看向舷窗外,不再理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一路上在害怕什么,又或者是忧心什么。明明是自己主动联系上庄恪让他帮忙的,人家也确实帮了,还把一切安排得妥帖稳当,完全当得起一句谢。

但陆晚就是没心情。

确实,她终于离开了祁陆阳的控制,但最终目的不是为了逃跑,而是想拼了命靠近。

人人都说冷淡存长情,陆晚不认同也不反对,她只是一意孤行地想要接近,想要消耗,想要探究,如果没有因此得偿所愿地试到冰淇淋的滋味儿,那她就当做是在用最直接最炽热的办法来摧毁这段无望的单恋。

不管结局如何,帝都这趟,都是必经之路。

飞机快降落时,庄恪明知故问:“小陆护士,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监视你?家人么?”

“嗯。”

“这是侵犯人权,就算是家人也没有权利这么做。”

“不。”心意恢复坚定的陆晚看着被自己拉黑的某个号码,语出惊人,“他有这个权利,我给的。现在只是暂时收回来而已。”

将毫无底线的纵容,袒护和信任包裹在惊世骇俗的话语下,陆晚说完,给祁陆阳发了几个字过去:

【小叔叔,我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回见。】

等消息成功送达,陆晚利落地换上了庄恪为她准备的新电话卡,半点犹豫没有。

见她还算配合,庄恪刚刚差一点就跌落谷底的心情又明朗了一些,摸着手背上的守宫,他说:“小陆护士,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嗯?”

“给宠物取名不是我的强项,你帮帮忙?”

“这样啊。我想想……”陆晚看了眼庄恪,又看了眼那只守宫,好像在思索,但狡黠明亮的目光出卖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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