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动手动脚的？”我皱了眉头，又笑了，“你的玄镜，遇到实力高强的人，凭着手中强悍的实力，生生就能破开一个空间裂缝来。仙人要想进来，不难吧？”

“他们破开裂缝当然不难，可是他们去过用镜子做的迷宫吗？我就想让他们进去玩一玩……”凌翊手中的动作继续的我行我素，弄得我真是浑身不自在。

我干脆不接他的话，不理他，看他一个人还怎么把独角戏唱下去去。

“姑娘，我看你也不过二十岁出头，为什么如此刚强？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除了她以外最坚强的女子。”凌翊眸中就好像深不见底的湖泊，让人很难看穿，却也有湖泊一般的冰柔和温润，“刚才我一时气愤抓了你，确实很想逼迫你的男人为你而死。然后，在冲出去，把那些砸碎都杀了。当我发现你也是修灵者的时候，就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我就像个傻子一样，思路已经被他牵着鼻子走，情不自禁的顺着他的话，接着往下问。

凌翊的脸色比刚刚给我的脸色还要苍白，他忽然一脸的疲倦，居然把他那颗冰凉的脑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正义和罪恶，你凭什么就觉得仙尊、仙君、大罗金仙是正义，而逃跑的反叛的仙人就是罪恶呢？”

“我从来不这么划分善恶是非，他们实力高强，所以我才帮他们。”我说着，还有些觉得自嘲，我除了玄青以外的仙人，没有任何的好感。

他们高高在上，高傲的将自己当做了人间规则的一种，随时下界来干涉一切他们觉得有违天道的存在。

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了高等动物，藐视我们下界一切的生灵。

“你这话，可是大实话，我爱听。”凌翊靠着我的时候爽朗的笑了几声，忽然闭上了眼睛对我说道，“实力很重要呢，我冲出去把他们都杀了为她报仇，又能怎么样？仙尊和其他九大仙君肯定已经接到流云的通知，想必很快就会下界来，我……我一个人打不过他们这么多实力强悍的仙人。我听他们说，你叫苏紫？苏紫，你是我复仇的唯一希望。”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去杀仙尊？你别逗了，现在的我自身难保，连个普通仙人都打不过。被发现了，还不是分分钟灰飞烟灭的结局？”我看凌翊真的对我没有什么恶意，而他的话又着实有些虚无缥缈，干脆就毫不留情的补刀，让他想法现实点。

我还能成为他的希望？

我可不敢和仙人为敌，他太高看我了。

凌翊忽然在这时候睁开眼睛，捧起我的脸来，蓝瞳中满是认真，“现在不可以，不代表以后不行。活人修灵本来就是凡人修炼正统的修炼方式，但是有人觉得这种修炼方式影响到了他的地位，所以残忍的把这种修炼的人都杀了，这种功法的延续也被他毁灭了。只有一部分残卷留在了鬼界，被灵体修习。你知道灵体没有肉身，潜力有限，永远都成不了大器。你说，他能容得下你吗？”

这个他，是谁动动脑子都知道是谁了。

能够享受如此巨大的权利，唯我独尊的修习这样功法的人，就只有一个。

仙尊。

我感觉我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打颤，心里头不自觉的发寒。我要是得罪了仙尊，我死不要紧，可是要牵连到多少我的挚爱的人？

“你是说，我的实力总有一天会和仙尊一样高？可是要不了那一天，我就会被发现，然后被干掉吧？这个世界上只是包不住火的。”我干咽了一口口水，感觉自己的嗓子发干，手心也在冒汗。

我总觉得，以仙界的势力，我要是有什么小动作，是逃不掉的。

凌翊用忧郁的目光看了看我，低声道：“苏紫，你信不信命？如果你不信，那就想办法逃过仙人们的眼睛，活下去。你是个凡人，他们很难猜忌到你的头上。”

“我……”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灵体能够动了，就见到他的身体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瞬移到了我的肉身旁边，用白皙的手掌搭在我肉身的肩膀上，“现在，你该相信我是真心想帮你的吧？”

我觉得自己就是作死的节奏，我居然没有立刻答应他，反倒是不自觉的追问他：“可你为什么要和冷晴合作，纵容她养魔物。凤雏手上和鬼洞相连的三枚鬼镜，是和你有关的吧？”

在我看来，这几个问题同样重要，这个凌翊给人感觉似邪非正，很是古怪。

我对他，放不下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