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节(1 / 2)

六零嫁海归 浣若君 2506 字 26天前

所以烟盒在地上,褚岩看得见,够不着。

恰好这时,公安们也围过来了,一群人混战在一起,褚岩好容易能从人群中穿出来,想去抢烟盒,但是,正好给一个赶来的公安战士一脚,烟盒就给踢远了。

褚岩松开殷建功,给几个公安踩了好几大脚,顶着脑袋被踩破的风险,连滚带爬去抢那只烟盒,结果刚要抢到,那个烟盒又给一个公安战士踏破了,里面的珠子骨碌碌的乱滚。

呸呸呸,别的褚岩都没关系,他只想拿回自己的天珠。

跟着天珠,他一路滚滚滚,爬爬爬,眼看就要够着了。

可就在他快要够到的那一刻,一只白白的小胖手突然伸手,从地上捡起天珠,伸手举起了起来,一声来自小孩子的惊呼:“鲁伯伯,我捡到了一颗,这可是大宝贝,文物!”

天是下着雨的,满地泥巴,褚岩滚的就像一只泥猪一样,抬头一看,一个胖乎乎,矮矮的小男孩,眼睛特别大,这不是邓昆仑的养子邓长城吗?

这小王八蛋居然拿到了天珠?

太好了,抢它。

褚岩气的滋了一口气,伸手就来抢东西了,但就在这时,苏樱桃也赶过来了,伸手从汤姆手里抓过了那颗天珠,而且盯着他就问:“褚岩,你想干嘛?”

呀,褚岩简直给气的魂飞魄散。

苏樱桃,她可是他的喀秋莎,不要啊,闭嘴啊,把珠子还给他啊,褚岩跪在她面前,她让他给她唱什么歌,他就唱什么歌。

这颗天珠要交上去,查明来历,他就得因为受贿而坐牢。

可没人会说这颗珠子是huo佛塞在他兜里的。

怎么他的好运气和坏运气,全跟这个苏樱桃有关系呢?

“汤姆,把珠子交给鲁局,这可是文物,不要让你褚叔叔拿走了。”她又说。

褚岩从胸腔里往外嚎了一声操他妈,当然,嘴里没出来。

“小苏同志,你挺有雅兴的,居然跑这儿来?”他终于站了起来,扭曲着脸,咬牙切齿的说。

那颗天珠,在褚岩的注视下,被汤姆双手捧着,郑重其事交回到公安手里了。

然后,鲁一平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褚排长真够英勇的,咱们公安可没有你的身手,我们给你敬个礼吧。”

邓昆仑直接拍了拍褚岩的背,给了他一个拥抱:要不是他刚才那个猛扑,世界上已经没有邓昆仑了。

然后所有的公安,齐刷刷的,在雨中给褚岩敬了个礼。

而褚岩,依然盯着那颗天珠,只差嚎啕大哭:完蛋了,他要坐牢了!

……

被抓捕的殷建功,身上搜出来的铁烟盒里装了满满一盒子珠子,除了一枚价值极重的,藏区活佛们佩戴的天珠,剩下的全是秦州在解放前就失窃的,所有泥塑大佛的眼珠子,经过搜检,总共有52颗,也就是说,这是整整26尊大佛之眼。

粗看,确实只是几颗跟玻璃球一样的小圆玻璃珠,但是邓昆仑把它放在放大镜下面,才发现这珠子就像真人的眼珠一样,具有瞳孔,瞳仁,遇光瞳仁还会收缩,而且瞳仁上还有一圈圈的,用特别细的针刻成的梵文咒语,必须用放大镜才能看得清楚。

这是琉璃烧制工艺在古代的登封造极,整整2000年,夷族入侵,战乱,荒年,富足,都曾在它的眸中展现,但不论是谁,当他走到佛前,只会虔诚的顶礼膜拜,成王败寇,都是它的子民。

只有日本人从佛陀的眼睛上扒下了它,因为日本人并不是人,它们没有信仰,它们凌掠,残暴的,屠戳着属于这个民族的一切。

这些琉璃珠,也是切切实实的智慧之眼,当你凝视它,就能感觉到佛陀的慈悲和智慧,光在其中流转,梵文的咒语若隐若现,那里面有着2000属于一个民族的沧桑历史,有它,那些历经2000年风霜,直到现在都在庇佑着秦州的泥塑佛陀们才有灵魂,把它镶到佛陀的眼睛上,佛陀就能继续注视这片土地。

“真漂亮,不愧是佛陀的眼睛。”鲁一平碍于马列,不敢多说,但在此刻,他相信佛陀是真正存在的。

邓昆仑把它递给苏樱桃,让她也看看,这东西太过珍贵,他用帕子捧着,都得小心翼翼。

苏樱桃对佛眼没兴趣,她一直在看褚岩,毕竟她很了解褚岩这个人,她下意识觉得,褚岩肯定有什么事情没交待。

在她梦里,他是迫不得已转业的,然后在缉毒科当个小科长,其实心里可郁闷了。但他又爱虚荣,要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有多风光,在外面小弟有多少,在整个红岩有多牛,谁都得看他脸色的那么一种气势来。

苏樱桃当时涉世未深,真以为褚岩天天不是夜总会就是歌舞厅,要多风光有多风光,身为高干二代,牛破天呢。

殊不知,公安厅上层的领导,全是他转业前部队上的战友和下属,曾经的战友和下属都成了他的顶头上司,褚岩心理的不平衡,最终诱导他成为罪犯。

他从始至终没有看那些佛眼,而且早早就出门了,在一直在外面,在大雨里站着。

这让苏樱桃愈发觉得,他应该还知道一些什么内情,但是没交待出来。

把人带到公安局之后,邓博士就要回秦工了。

他们全家上车,褚岩也跟着上车了。

不过他刚一上车,苏樱桃就摸了摸汤姆的脑袋,说:“咱们汤姆好样的,才不像有些人,说不定父母还是烈士呢,吃里扒外,当狗汉奸。”

褚岩深吸了一口气,坐在副驾坐上,一言不发。

苏樱桃敢肯定,他肯定有什么事情没往外吐,要不然,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那下巴怎么了?”邓昆仑看褚岩肿的有些高,于是问。

褚岩呲牙裂嘴:“殷建功用枪托砸的,不碍事。”

“褚叔叔,你知道吗,我认识的所有叔叔伯伯里,最帅的是郑凯郑叔叔,然后是鲁一平鲁伯伯,然后就是我叔叔啦……”汤姆坐在后面,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

褚岩扭过头,头上那条长痕一抽一抽的,下巴大的像个马蹄子一样,嘶声问:“那我呢?”

“你不是我叔叔呀。”汤姆一脸无辜的说。

褚岩就又嘶了一口气,虽然苏樱桃一直盯着他,但他闭上眼睛,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

其实他的骨头给殷建功用枪托愣生生砸裂了,当时他要万一松个手,现场就得闹出人命来,自认英俊潇洒,帅气无比的褚排长挨了七八枪托,这个下巴在后来肿了半个多月,愣生生给肿成了一张四方脸,机械厂的女同志们见他一次就得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