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小城说:“我知道,写书呗,那你倒是写啊?”

于小山喝口酒说:“废话!前一阶段一直尝试着动笔,结果没感觉没状态,写过一段文字之后再回看觉得自己写的东西像屎一样,立马删除,每天后半夜,对着电脑,然后那种空虚太恐怖了。你懂吗?以至于现在连尝试都不敢了,每天喝点酒,回去就睡觉,挺好。”

小城说:“不懂,真弄不明白你们写字的人,哪那么多矫情,换别人我肯定一顿臭骂,你我管不了,自己玩去吧!”

于小山说:“终究一天我放弃所有,爷不玩了,就猫着,让自己清静下来,看看书,写写字,人生就此,了然风尘,慰藉岁月。”

小城刚要接着说点儿啥,刘经理走了进来,趴在于小山耳边说:“于总,下面出了点事儿,一个客人喝多了闹事儿让小龙总给清出去了,现在带了一群七大姑八大姨回来,跟小龙总在下面杠上了。”

“知道那个人什么底细吗?”

“知道,做沙石生意的,您的好朋友洪军是他最大的客户。”

于小山点点头说:“好,你下去客气一点儿把他请上来,我来解决。”

刘经理出去后,于小山站起来走到前面看了看楼下,在舞台前面两帮人正在那剑拔弩张地对视着,音乐和节目都停了,有一小撮嫌事儿不够大的客人在看热闹,大部分看到这种状况赶紧麻利儿离开了。小城懒洋洋地站起来抻了抻胳膊:“什么鬼,七大姑八大姨这事儿还用得着你呀?”

于小山笑笑说:“其实用不着,小龙能处理明白,但咱们正好赶上,一句话的事儿,别让他们费劲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刘经理和小龙带着那个人走了进来,这货舞舞喳喳还自带一群人尾巴似的跟过来,可惜胆子太小都在包房门口堆着没敢进来。

那个人胖乎乎的,一米八左右,二百来斤,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喝得站没个站样儿,来回晃悠,夹着个lv格的大包斜着眼睛看着于小山。

吴鹏和周令带着的那两个丫头都有些害怕了,吓得直往后躲,小城冲他们点了一下头,意思是没事儿。小城心里有底,跟于小山二十来年的兄弟这种小事无关痛痒。

于小山叼着烟坐在沙发上跟那个人说:“你好,哥们儿,我是这里的老板,我叫于小山。你认识我吗?”

那个胖子瞪着眼睛说:“你甭tm跟我唠这些没用的!我不认识你,你就直接说你想怎么地。”

于小山接着说:“那就这样,哥们,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道歉走人以后这里也不欢迎你,如果你继续找茬,我用你的脑袋保证你今天出不了这个门。”

那个货听完这句话,骂了一句:“你mb,你以为你是谁呀!”,边骂着就要往前上。

小龙飞快的顶住他,刚要开始出拳揍,于小山挥了挥手:“龙儿,别给警察同志惹麻烦了。”

说着掏出电话打了出去,然后按的免提,把电话扔茶几上了,对方接起电话就说:“小山,咋这么晚打电话呢?有事儿啊?”

于小山说:“没事儿,洪军儿,有个认识你的人在我场子里玩,他有话想跟你说,你听着。”

胖子一听洪军的声音,身子也不晃了,脚也不打滑了,眼睛也不斜了,思维特别清楚一叠声地对着免提边说边鞠躬:“军哥,我是张东,跟几个朋友在这玩,认识了小山哥,小山哥人特别好特别照顾,我就寻思打电话谢谢您。”

周令在旁边噗嗤一声就乐了:“这猴崽子够有眼色的,怪不得沙石生意做得好,这真是拿对待爸爸的态度对待甲方。”

没等洪军说话,于小山对电话说:“行了,军哥,你休息吧!改天喝酒。”说完把电话挂了。

那个叫张东的小子,低着头说:“小山哥,我错了,真的错了,想怎么办你说话……”

于小山不听他再说什么,跟小龙示意了一下,小龙和刘经理把他拉了出去关上了包房门。

他们出去后小城端着酒杯跟于小山碰了一下说:“当年每天都是这些破事儿,那时候还觉得挺牛逼。现在再看,真的没意思,都是小孩儿玩的游戏,我真理解你。”

于小山想了一会说:“现在的生活能让我激动一下都做不到,说句矫情的,有时候还真渴望能有个人让我疯狂一把,像上学时候那样喜欢一个女同学就把她定义为爱情。”

小城接着说:“大哥,咱现实一点儿,行吗?真实的生活不像你写小说一切都能按照自己设定好的线路编着写,在我的理解里爱情是荷尔蒙飘飞的产物,对于咱们来说荷尔蒙早飞没了,就剩点儿心理和生理需求了,心理就是赶紧找个老婆生个娃,生理就是不用买票但可以随时起飞,最重要的是能随心所欲想怎么降落就怎么降落。”

于小山说:“你不懂我要的,就跟我不理解你追求的一样,人生就是这样,想的越明白看得越通透越纠结,我这些年都在自己跟自己战斗抗争,什么现实与理想,什么真实与梦幻,最后都是自己跟自己瞎折腾。”

这些年,于小山身边的女人像流水一样,无论是当年在c城的青朦岁月,还是在国外那些年的飘荡生涯,更不用说北京的那几年浑浑噩噩,经历过的女人大多他都无从感怀,细节更是让他无法记起。

而且这些不能想,一想所有的思想就会钻进一个怪圈无法逃脱,那些曾经的过往既真实又梦幻的搅在一起,让他无论怎样也理不清头绪。

经历过的那些女人们,不能说每一个他都爱过,但至少都曾真情相对。太多当时认为的刻骨铭心,随风飘过之后都只是人生的一段又一段过往。

以至于,此时他还在期待某一个人的出现,但也在怀疑这个人还会不会出现,这个跟他自己有关,他的心经过这么多年这么多人的冲洗和磨练早已经老态龙钟,不会再轻易所动。

如果真的能碰到一个让他能够再次动容再次忘乎所以的女人,那一定是今生他最值得珍惜的,这也是他一直期待的。

那天晚上他回到家,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想了很久,在微博上发了一段文字“一直期待,某个,偶然的时刻。此生之中,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只此一眼。细雨纷纷。污浊皆清。我要为你疯狂。”

写完这一段,他刚要关了电脑,这时微博有一条私信提醒,他点开了。

是一个叫孟串儿的人发过来的一条私信。“于小山,你好,我叫孟串儿。两年前,无意之中在图书馆里看到了你写的那本《淡淡的忧伤》,一本书看完,惊了我多年的岁月以及过往。当时找到你的博客,就写了长长的一段私信想发给你,但后来被我自己删除,没有发出,原因是我觉得那时的我缺少一种跟你对话的基础。而后来我也写了一本书,书名叫《至爱烟味》并且刚刚出版,市场反响还不错,特别想跟你的淡淡的忧伤比较一下。另外,很多话不想在这里说,找时间约顿酒吧!”

于小山想了想,点击回复,打了一段文字。“文字没有比较,故事更没有雷同,可能我们心里对这个世界的感触正好在一个点上,所以那些乱七八糟的故事才能打动你。把你的书给我发一本,有时间我看看。”

第9章 孟串儿的相亲

y城的这趟差出了俩月,孟串儿她老妈来她自己的小房子找了她好几次,都没见找人,电话也时通时不通,这边已经跟一老朋友约好了给孟串儿相亲,把老太太急坏了。

老太太干脆就守株待兔,跟老孟打声招呼直接住到孟串儿的小房子里了,打算等这小b崽子回来,啥锅啊铲子的手里有啥招呼啥。

孟串儿这些年在外面不服天不服地,可以跟别人不妥协,跟事情不妥协,甚至跟这个世界都不妥协,但唯独在她老爹老妈面前,她不得不妥协。

她父母这一代人没有太多的生活乐趣和希望,还只有她一个孩子,所以基本上所有的梦想都在她的身上。而她根本就不是那种让父母省心的孩子。

小时候是很优秀:在学校时只要参加的比赛就肯定能拿个奖,尤其是什么作文啊、主持啊、演讲啊、钢琴啊、辩论啊这一类的。学校的、市里的、省里的奖拿了个遍,她本人没当成一会儿事儿,但当时把她老妈乐坏了,基本上逢人便夸她女儿多牛多牛。

但同样孟串儿气他老妈也能气个半死,初中开始就天天跟一帮男生混一起,但绝不处对象不乱搞男女关系,就是玩和混,三天两头因为打架鼻青脸肿的回家。她老妈看到后就跟着又是一顿胖揍,把那些青肿再加重一些。从这方面看那些年她真就不像一个女孩子。

并且自从上了大学之后,一离开家就是狮子回归草原彻底撒欢,她老妈就是还想管也鞭长莫及了。所以后来的一路,孟串儿一个人走过来难受的时候也想家,而她跟她爸妈一贯的作风就是报喜不报忧。

《烟味至爱》那本书里写得那一次被人打折三根肋骨一个人躺在医院里的事情是真的,她老妈当时问她干啥呢?她流着泪咬着牙说刚吃完好吃的要睡一觉,她老妈在电话另一边开心,她也跟着笑,笑得满脸是泪。

再后来她不混了也不玩了,考上中国传媒之后有了一份正正经经的工作开始,她有事儿没事儿的就泡在父母身边,哪怕是他们骂她那也是一种关怀和幸福,而且是绝对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