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吃定了她没有?
殊不知,第一天来的时候,为了造出她有丈夫、屋里有男人的假象,她跟梁子购物的时候,买了两三套男人的成衣呢,专门用来晾在外面给人看的。
大小,她都是估摸着他的身材买的。
潇湘云跟他身形相仿,穿着正好。
望着柜台上摆满的大包小包,她有些迷茫。
给她买这么多吃的,是知道她腹中的孩子还在吗?
想想也定然是知道了。
在医馆的时候,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需要静养,需要开药。
他不可能不问大夫的。
哎,当时也是吓坏了,应该跟大夫打声招呼的。
罢了,逃也逃不掉,他迟早知道。
所幸,现在有个潇湘云可以替她挡挡。
但是,还是安全第一吧。
腹中的孩子已是她所有的希望,她绝对不能有一丝闪失。
这般想着,她便侧首朝里厢朗声道:“梁子,不用热了,我不吃。”
若再有个什么神不知鬼不觉、让人滑胎于无形的东西,就完了。
走到门边,弯腰将掉在地上的鲫鱼拾起,扔进柜台后用来装垃圾的小木桶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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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邻镇,却其实路途并不近,樊篱紧赶慢赶,赶到的时候也已经是夜里。
客栈里只看到郁书瞳和随从。
两人告诉他,帝王去了醉仙酒楼,还让他们不要跟着。
樊篱心头一咯噔,去酒楼?
别吓他!
上次差点一命呜呼的教训还不够吗?
他就知道,定然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然,不会紧急飞鸽传书给他,让他过来。
他那边查得正有点眉目呢。
心急如焚,也来不及问两人这两日的情况,他问了醉仙酒楼的地址,就直奔过去。
醉仙酒楼的生意特别好,一楼二楼几乎座无虚席。
斗酒的、猜拳的、说话的、发酒疯的,一片喧嚣,很是热闹。
樊篱一上二楼,就看到了坐在二楼窗边的男人。
一个人坐在那里,手里端着杯盏,头却微微侧着,不知看着窗外哪里。
因为与生俱来的那种尊贵之气,让他在一片觥筹交错中,特别打眼。
辉煌的灯火,笼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拒人千里的清冷,也显得特别的落寞、寂寥。
远远瞧见他桌上竟真的摆着一壶杏花酿,樊篱眉头一皱,快步走过去,一把接过他手中的杯盏。
男人抬头,见是他,唇角一勾:“来了。”
樊篱没有回答,而是很不友善地看着他,将杯盏送到鼻下嗅了嗅。
一股酒香扑鼻,樊篱顿时就恼了。
正欲发火,男人已先开了口:“樊篱,孩子还在。”
樊篱一怔,有些不反应,又听得男人声音微哑地继续道:“我跟她的孩子还在,没有滑掉,还在。”
樊篱眼帘颤了颤,终于明白过来,
顿时瞪大了眸子,一时难以置信。
“确定吗?”
“嗯,确定。”男人笑着点头,凤目映着烛火,晶亮璀璨。
极少看到他这个样子的笑,就像是映入了这世间所有最耀眼的光芒,樊篱心绪一动,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她也在兰鹜?”
“嗯。”
“你让我速速过来,是为了这事?”
“嗯。”
“喝酒也是为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