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临渊唇角一斜:“鱼汤腥味太重,阁主还是去换身衣袍吧,湿漉漉的穿在身上也不舒服。”
潇湘云低垂的眸光微微一敛。
去哪里换身衣袍?
他本就不在这里住,这里压根就没有他的衣袍。
梁子还是个孩子,他的衣袍他又穿不了。
可刚刚自己大话已说在了前面。
说自己在自家店里。
正想着该如何搪塞,一个抬眼看到门外的马路对面,一个男人正好走过,潇湘云眸光一亮。
伸手指了对方:“那谁,等一下,我正好有件事要交代你去办。”
对方隔得远,又根本没朝屋里看,自是没反应。
潇湘云蹙眉,嘀咕道:“竟然没听到。”
末了,又回头看向郁临渊:“我有点事先去忙,大人的好意我跟夫人心领了,东西大人还是拿回去吧,不然,让人误会,我的脸上也挂不住,毕竟我天南地北地跑,夫人经常一人在家,人家会怎么想,相信大人是明白人,不需要我重讲!”
说完,也未等郁临渊做出反应,已举步迈过门槛,去追那个马路对面过路的男人去了。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郁临渊回头,朝郁书瞳唇角一勾,并竖起了大拇指:“做得好!回去有赏。”
郁书瞳汗。
她不是有意的好吗?
她真的是不小心。
这一切都被从里屋出来的郁墨夜看在眼里。
方才梁子听到动静,跑出来一看,看到两个男人在门口纠缠,就赶紧去跟她说了。
郁临渊一个抬眸也看到了郁墨夜,唇角绝艳的笑意微微一敛。
两两相望。
郁墨夜拾步走过来。
他眼波一动,迎上去,刚准备说,给她买了些吃的,却见她径直经过他的身边往前走,脚步未停,一直走到门口,喊潇湘云。
“相公,等一下!”
潇湘云刚穿过马路,听到郁墨夜的声音,回头。
郁墨夜朝他招手,让他回来。
潇湘云眸光微微闪了闪,左右看了看交通,又快步返了回来。
郁墨夜笑睨着他走近,开口:“你堂堂一阁主,就穿成这样去见自己下面的人?你不怕人家说,我还怕人家说呢,当然,人家肯定不会说你,肯定会背后议论我,说我这个夫人是有多不贤惠、多不称职,才会让自己的男人穿着又腥又湿的衣服出门。就算再忙,换件外袍的时间还是有吧,家里又不是没你衣服,快去换了,相公知道的,衣服都在橱子里,快去!”
一边说,一边娇嗔地轻推了潇湘云一把。
潇湘云笑:“好,都听夫人的。”
然后两人就一前一后进了里厢。
留下直接被当做空气的两人。
郁书瞳用胳膊碰了碰郁临渊,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人家竟然瞧也未瞧我们一眼,不会吧,这就是他们的待客之道?”
郁书瞳撇嘴,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特别是对那个女人。
见郁墨夜微抿着薄唇没有做声,她又忿忿起来。
“很显然,他们夫妻两个都误会你了,以为你对
人家妻子有企图呢!”
这些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虽然潇湘阁阁主身份也不菲,但是,她皇兄可是当今天子。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想让潇湘云帮忙,大可以一纸圣旨强行为之,她皇兄是抱着仁义之心求贤而已。
想以先打动他夫人达到打动他的目的,竟然被误会!
他们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误会一代天子,对一个有夫之妇、且腹中还怀着孩子的女人有企图?
若哪天被他们知晓了她皇兄帝王身份,哼,他们自己都要被自己的愚蠢想法笑掉大牙吧?
侧首看了看身侧帝王,见他依旧一声未吭,以为他在郁闷。
也是,堂堂天子,几时受过此种礼遇?
正准备宽慰两句,却忽然听到他道:“没错,我就是有企图了。”
一字一句,从薄唇中逸出。
郁书瞳汗。
剜了他一眼,也不跟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