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墨夜一边说,一边将他的手拿开,准备移到孕妇的腕上,却又被他再次反手探上,“姑娘的情况好像也不是很稳,让老夫再探探。”
姑娘?
郁墨夜顿时就傻眼了。
竟然知道她是女的?
就凭探了一下脉搏就知道她是个女的?
这也太厉害了吧?
可是,她现在是男装啊。
郁墨
夜抬眸,果然看见边上的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在看着她。
将手抽了回来不让瞎眼大夫继续探,她故意清清喉咙,启唇,正准备义正言辞地说自己是男儿,却听到对方的声音先她一步响了起来。
“姑娘的喜脉不是很稳,当然,这跟喜脉尚小有关,但是,姑娘平素还是多加注意一些为好。”
郁墨夜就彻底惊悚了。
震惊得瞪大眼睛,半天反应不过来。
喜脉?
喜脉!
恍惚间,她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只以为瞎眼大夫说的是边上的孕妇。
可是,真真切切探的是她的腕。
而且,说喜脉尚小。
人家都快要临盆了,怎么会是喜脉尚小?
所以……
她呼吸一滞,脸色都白了。
不,不会,肯定搞错了。
不会那么倒霉,就一次没有食避子药而已,就正好中了。
顾不上边上的人更加复杂探究的目光,她仔细地想。
仔细地想自己上一次月事是什么时候?
脑中空白,心中慌乱一团,她想不起来。
她想不起来上一次月事是几号。
她只记得在江南回朝的那次,可那是上上个月的。
后来又来过一次,具体是几号,她真的忘了。
不信,她不信。
她就不信那么倒霉,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过了好久。
久到孕妇的脉都探好了,已经被人扶进了里厢,稳婆都准备接生了,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杨大夫,你确定吗?”她问。
虽然看不到,但是,对声音极为敏感,听到郁墨夜绷直了声线,却依旧难掩颤抖的声音,瞎眼大夫怔了怔。
“姑娘也无需太过担心,老夫说了,主要是喜脉尚小才会显得有些不稳,没什么大问题的,姑娘如果不放心,老夫也可以给姑娘开两幅安胎药。”
郁墨夜身子一晃,差点没站稳,所幸正好站在大夫探脉的桌边,她连忙伸手扶了桌面,才勉强让自己没摔。
她知道杨大夫误会她的意思了。
她问的“确定吗?”是指“她有喜脉这件事”确定吗?
而杨大夫以为她指的是,“喜脉不稳这件事”确定吗?
当然,这些已经不重要。
无论误会没误会,答案都是明显的。
她有喜脉。
她有喜脉!
脑子里一直被这四个字充斥着,再也没了其他思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出的医馆?也不知道自己往哪里走,又往哪里去。
一个人在街上失魂落魄地游荡,直到撞上萧鱼。
是萧鱼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不然,她铁定摔在了地上。
“是你?”萧鱼很意外,这里不是去宫里的路,也不是回四王府的路,竟然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