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
鱼微微抿了唇。
郁墨夜怔怔转眸,看向床榻上的男人。
然后撑着身子从矮榻上下来,对着太后行礼。
太后朝她略一扬袖,示意她平身。
随着意识的逐渐回笼,郁墨夜隐约猜出了些大概。
首先,郁临渊情况很不好,现在还没有醒来。
其次,有人给太后通风报信了,说郁临渊受伤大出血,并且在樊篱这里,所以他们一行找到了这里来。
然后,樊篱并不想让太后知道真实的情况,不仅解了她的睡穴,还故意说,郁临渊是中了邪术。
是这样吗?
她睡了多久?
转眸看向窗外。
看光景应该是下午。
所以,她睡了一整夜加一个上午?
猛地想起避子药,她眸光一敛。
可这么多人在,她又不能做什么。
咬唇想了想,所幸还好,避子药是事后十二个时辰之内服用都有效。
到夜里才十二个时辰。
夜里之前想办法服下便好。
只是那个男人怎么到现在还不醒?她又禁不住转眸朝床榻上看过去。
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原本就伤成那样,原本就是一个在危险期还没有脱离危险的人,竟然还要发疯一般对她做那事,真的是不要命了么。
他会不会死?
会不会醒不过来?
一颗心被什么东西裹得死紧,她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转眸,她看向樊篱。
希望能从樊篱脸上看出点端倪来,关于这个男人身体真实状况的端倪。
樊篱似是没空理她,在忙着应付太后,又似是故意在回避她的眼神。
也是,做了亏心事不是,一直点她睡穴。
若不是这些旁人在,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算账。
樊篱搬了软椅,请太后坐,说,帝王一会儿就会醒来了。
真的一会儿就会醒吗?
郁墨夜表示怀疑。
虽然心里也是这样祈祷着。
太后冷着脸落座,觊了眼郁墨夜:“老四身上的邪气驱掉了吗?”
郁墨夜一怔。
她身上的邪气?
还未彻底明白过来,樊篱已经回答在了前面:“这些时日,樊篱用尽平生所学,对四王爷进行了全面的、彻底的检查,四王爷并未被邪祟所缠,所以,关于坠入冰湖一事,应该是其他原因,这些樊篱就不做多说。”
太后眼波漾了漾,没有做声。
郁墨夜也隐约明白了过来。
应该是在她离开四王府的这些时日,郁临渊对外的消息是,她坠湖可能是有邪祟压身,让樊篱带走驱邪去了。
是了,就是这样。
她想起刚到这里的时候,樊篱跟她打的第一句招呼是,“四王爷,你老人家可总算是出现了,你不出来,我……”
然后话没有说完,就“哎呦”一声,被郁临渊掐手臂了。
当时她也未在意,原来如此。
“所以,法师的意思是,老四坠湖是有人陷害?”
太后蓦地出声,将郁墨夜的思绪拉了回来。
樊篱躬身:“回娘娘,樊篱只能说,没有邪祟作怪,四王爷坠湖跟这些无关,其余的,樊篱不敢妄言。”
太后瞥了他一眼,眼梢微掠,又扫了一记郁墨夜,没说什么。
最后转眸,看向郁临归:“你怎么跟哀家说你皇兄重伤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