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篱一怔。
“有隐卫在?”樊篱顿时就跳脚了,“我说那些隐卫是死人吗?还是说,只是聋子的耳朵,做摆设的?我方才搬皇上的时候,他们就不知道出来搭把手吗?”
“没有……朕下午都遣走了…….”
樊篱汗。
不过,想想也是,若真有隐卫在,岂不是将他那禽.兽之事看得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樊篱眼睛一斜,坏坏道:“皇上故意遣的吧?”
男人虚弱地闭了闭眼,没有理他。
樊篱又想起正事。
“对了,皇上方才说送信给九爷了,九爷会处理,樊篱怎么觉得那么玄呢?皇上就不担心九爷那性子,会给皇上误事?比如,一不小心就将皇上的行踪暴露给了太后?”
“他不知道…….而且,太后也没闲心……”男人阖目未睁。
樊篱一时没听明白,“什么?”
男人却不再做声了。
太吃力,说话太吃力。
而且,这件事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明白的。
若樊篱知道是让太后暂时打理朝政,一定会震惊,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他自是知道那个女人喜欢干政,一旦让她插手,后面更是会肆无忌惮。
但是,他有他的考虑。
最主要的考虑,当然是想稳住太后。
让她无心关心他微服私访去了哪里,不仅不关心,甚至还希望他在外面多呆些时日都有可能。
另外一个考虑,是故意闪右相庄文默一次手。
平时他微服私访,朝政都是交于庄文默在打理,庄文默的势力明显在坐大。
现今朝堂,说白,就是三大股势力。
一股,以右相庄文默为首。
一股,以左相和御史台为首,而左相跟御史台台主都是太后娘家之人。
最后一股,就是他自己慢慢培植起来的势力。
所以,让太后跟庄文默两方斗一斗,并不是坏事。
就好比,他故意让庄妃查送冬节郁墨夜坠湖一事一样。
很明显,如果的确是有人在冰鞋上做手脚,那么最先值得怀疑的就是两个人。
一个秦碧,一个池轻。
因为冰鞋最初的负责人是秦碧,而冰鞋原本的主人是池轻。
作为庄妃来说,能有机会揪出这两个人随便哪一个,都是她巴不得的事。
所以,她一定会尽心尽力去查,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而做为秦碧和池轻来说,一个身为皇后,一个身为宠妃,却没有得到调查此事的权利,定然心里会有所想法。
如果的确是她们其中一人所为,此人就会更加做贼心虚、惶恐不安。
而人,一旦陷入恐惧,往往会自乱阵脚、自我暴露。
如果不是她们所为,无非两种可能。
一种,她们努力地证明自己,既然证明自己,自然就会提供证据,如此一来,对此事的调查只会有利。
另一种,就是努力地将怀疑朝对方头上引,那样,就让她们两个女人鹬蚌相争去。
当然,加上庄妃,也有可能是三个女人。
现在最让他头疼的是,边上这个女人该怎么办?
他不可能让她一直睡着。
迟早得让她醒来。
他该如何面对她,如何跟她解释,如何让她留下来?
他好乱。
他想不到怎么办。
夜里,他的确是冲动了。
他明明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不知道为何每次摊上她的事,就修为全无、理智尽失?
他不是没想过克制,却完全克制不住。
洪水猛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