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鱼缓缓开口,一双丹凤眼却是扬落在郁墨夜身上。
郁墨夜抿了抿唇,只觉得浑身的不自在。
有种做坏事被人抓了一个现形的窘迫。
虽然,她其实真的很无辜。
萧震“嗯”了一声,“我先去看看。”
话落,举步就走,走了两步又顿住,回头看向郁墨夜,“王爷要的东西,我会想办法。”
郁墨夜一怔。
萧震已回过头,走了出去。
经过帝王身边时,似是想起什么,略略颔了身:“皇上可是有事?”
帝王瞥了他一眼,早已面沉如水,没有一丝情绪。
“朕过来跟大当家的道声别,准备晌午的时候下山回朝。”
萧震眸光敛了敛,微微意外,却还是轻颔了首:“哦,我先去看看母亲的药,晌午会亲自恭送皇上。”
“嗯。”
帝王转身离开。
萧震跟着萧鱼一起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留下郁墨夜一人站在厢房的墙边,心里早已滋味不明。
失神了好长时间,她才回过神来,想起萧震的样子,又想起郁临渊的样子,脑子里有些乱。
她回房,顾词初正在收拾东西。
顾词初告诉她,方才有人来通知,晌午的时候动身回朝。
她又心不在焉地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出门去了院子里。
方才萧震说避子药他会想办法,应该就会帮她弄到。
只是,不知几时可以弄到?晌午还有一段时间,应该在出发之前可以好吧?
她不能在厢房里跟顾词初呆一起,等会儿药好了,萧震没法给她。
所以,她来到院子里假装晒太阳。
院中萧震容易找到她,她也容易看到各人的动向。
还有,她要不要去跟郁临渊解释一下呢?
方才她跟萧震那个样子,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一句话都未跟她说,看也未看她一眼,是生气了吧?
可是,她该如何解释呢?
她自己到现在都没明白萧震当时发的是什么疯?
而且,她不知道自己跟萧震拿避子药这件事告诉他好不好?
想想自己还是男儿身的王爷身份,又加上他们两人这样乱.伦的关系,他应该也不会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所以,告诉应该也无妨。
而且,萧震临出门前说,她要的东西,他会想办法,他肯定也听到了。
所以,想瞒也是瞒不了的。
只是她被萧震堵于墙上的那一幕没法解释。
算了,到时他问到,就实话实说吧。
浑身实在酸痛得厉害,她站了一会儿就站不住了,便走到院中孩子们荡的秋千上坐了下来。
冬日的清晨很冷,孩子们可能还没起来,所以院子里倒也清静。
她坐在秋千上,面朝着阳光,微微眯了眼。
不知浑浑噩噩了多久,跟霍谦来的那个太监过来喊她,说皇上让大家都去大堂,跟天明寨的人辞行。
就辞行了?
避子药还没弄到怎么办?
她过去大堂的时候,正好碰到萧震带着天明寨的一帮人迎面过来。
进屋的那一刻,萧震忽然侧首,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药已经在煎了。”
她的一颗心才终于落地。
已经在煎,那么可以喝完出发。
微微吁出一口气的同时,感觉到有谁的目光深凝,她一个抬头,就看到已经坐在堂屋上方的郁临渊似是正收回视线。
她眉心一跳,莫是又看到萧震跟她的举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