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真的没有解药?
前方郁临归跟萧章的动静太大,她自是也听在耳里。
脑中空白了一会儿,她眸光一寒,问向萧震:“现在这些银针上还有毒吗?”
她指了指被霍谦取出摆于地上一块帕子上的数枚银针。
萧震点头,“当然。”
郁墨夜便弯腰一把将帕子连带着银针拾起。
萧震跟郁临渊同时面色一愕:“你要做什么?”
郁墨夜没有回答,留了两根银针给霍谦。
“这个等会儿带回寨中让人研究,其余的我拿走了。”
说完,也不等三人反应,就径直大步走向郁临归和萧章。
这厢,郁临归跟萧章还在纠缠,突然看到郁墨夜气势汹汹而来,两人皆是一怔。
还以为她也是过来要解药的,谁知,她走近之后二话不说,抡起手臂就打向萧章。
身后一直注视着她的萧震、郁临渊以及霍谦震住。
郁临归更是错愕。
还以为她是以自己根本没有几分力的拳头打萧章,直到萧章瞳孔一敛,闷哼了一声,他才发现,她竟是将一根银针刺在了他的胸口。
紧接着又从另一只手上捻起一根再刺了过去。
边刺还边咒骂。
“让你用银针,让你用毒!”
“我也刺死你,毒死你……”
“让你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不是没有解药吗?我看你有没有解药?”
“刺死你个奸诈小人,刺不死你,刺不死你!”
一根一根银针被她胡乱刺在萧章的身上。
萧章又是闷哼,又是嗷嗷,却无奈手脚皆被俘,无法反抗,也无法逃,只能扭动着身子躲避,可哪里躲得过?
不仅躲不过,还因为自己的扭动,导致身上到处被刺。
不仅刺,每一根刺下去,郁墨夜还要握着银针的这头一阵晃动,恨不得将他身上捣出窟窿来。
所有人瞠目结舌。
包括这厢的帝王、萧震、霍谦,包括近前的郁临归,也包括远处正被两人扶着缓缓走下凉亭的萧鱼。
还包括一众隐卫,以及天明寨的人。
一直到手里的银针全部刺在了萧章身上,郁墨夜还觉得不解气,将包银针的帕子也砸向萧章的脸。
扭头就走,走了两步又顿住,回头:“九弟,让人盯着他,看他是不是宁愿自己受死也不愿拿出解药!”
郁临归半响才从她的惊人之举中回过神,怔怔点头:“嗯。”
忽然
tang想起那时在江南处置纪明珠时,纪明珠拉着此人的衣袍,声泪俱下地哀求。
说实在的,他当时是真的以为她会替纪明珠求情,至少会要求他给纪明珠一个痛快的死法。
结果没有,她当场就回绝了纪明珠,说自己绝对不会救一只白眼狼。
不仅如此,还跟他说,九弟,若一下毙命,她就只是死了,根本不知醒悟,你得让她受点苦,至少让她反省自己错了。
这次又……
还有刚刚质满回朝那会儿,他三哥让他教她规矩,她还重重扇了他一耳光,原因竟是想起了夜里做的一个梦。
说是梦里一个男人对她不利,她将他跟梦里的那人混淆了。
还真是个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睚眦必报的主儿啊!
郁临归有些哭笑不得,收了思绪,转眸吩咐隐卫将被摧残得大汗淋漓的萧章带走。
这厢,郁临渊垂眸弯了弯唇。
萧震瞳色深如墨濯,也同样垂了垂眼,默了一瞬,侧首吩咐人将帝王的马车赶过来。
郁临归吩咐隐卫将所有的残局都收拾好,一个转身便看到萧鱼被搀扶着缓缓走过。
四目相对的瞬间,萧鱼停了下来,虚弱地朝他招手。
郁临归左右看了看,只有他一人,确定她是在叫他,愣了一瞬,举步走了过去。
刚行至近前,准备问她何事,却猛地感觉到面前袖风一拂,与此同时,“啪”的一声清脆,他的脸上重重挨了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