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将她的痛,她的伤硬生生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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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篱踏进厢房的时候,男人正坐在桌案边,低垂着眉眼,手里在捣鼓着什么东西。
“是什么让我们尊敬的皇上龙颜大怒,还要治人家死罪?”
虽然感觉到男人紧绷的侧脸,但是樊篱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如常一般轻松。
他拾步上前。
男人没有理他,专注于手中的东西。
他细看过去,才发现是一枚木雕。
紫檀的材质,似乎雕的是莲花,只是断成了两截。
敏锐如他,自是很快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
可是,不就一个木雕吗?
“莫非是哪个女子送给皇上的定情信物?”樊篱继续语带调侃。
见男人依旧没有做声,他又笑着摇摇头感叹道:“还真没看出来,几时我们清心寡欲的皇上也变成了多情之人?”
“啪”的一声,男人忽然将手里的木雕置在桌上,挑起眼皮,冷冷朝他觊过来。
樊篱连忙噤了声。
“找这家人家投宿,事先你难道不调查清楚的吗?”男人问他,声音与他的目光一样冷。
樊篱愣了愣,不意他问的是这个问题。
“皇上亲临之地,关乎安全问题,事关重大,樊篱怎敢不调查?”
想到这个男人可能指的是陈落儿,他又连忙接着解释道:“知是知道他家有个女儿得了疯症,可是听说常年幽闭,从未下过楼,所以……”
所以他就忽略不计了,也未跟这个男人禀报,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反正他们就借宿一两晚,又不上楼。
而且,时间仓促,想要找个中意的哪有那么好找,又要独门独院、又要偏僻,又要清幽,又要住得舒服、又要绝对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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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gp>“他家就三口人?”男人又问。
“现在是,以前不是,听说,原本还有个儿子的,投江自尽了。”
男人眸光微敛,没再接着问,吩咐樊篱道:“去找找忘返镇可有木雕铺,问一下人家木雕断裂了可否修复?”
樊篱一时有些跟不上这个男人话题的跳跃。
看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宝贝呢。
坏了还要去修复。
“是!”
樊篱领命转身,却又忽然被男人喊住:“还有!”
樊篱停住脚步,以为他还有什么要交代,转身,谁知却听到男人一字一顿道:“虽然朕给了你很大程度上的言行自由,但是,千万别想着去触碰朕的底线!”
樊篱面色一滞,有些意外。
“樊篱不是很明白皇上的意思。”
“不明白吗?”男人轻嗤,“下棋之时,你提出那样的赌注,你想看到怎样的结果?”
樊篱一怔。
下棋?赌注?
哦,是他提出来,如果这个男人输,必须召一人侍寝这个么。
想要看到怎样的结果?
他当时还真没想那么多,他也是临时起意的。
如果真要说,想要看到什么,那也只不过是想看看某人的反应。
因为见某人在,他才故意提出这样的赌注。
觉得某人的反应,定然有趣。
现在一想,可能让这个男人误会了。
误会他知道江南驿站那夜的真相,故意提出这样的赌注,想要看他这个帝王再怎么办。
“樊篱当时只是开的一个玩笑,并未想太多,是樊篱考虑欠周,此举的确大大的不妥,请皇上恕罪,日后,樊篱定三思后行!”
“但愿能说到做到!”
男人凝着他,黑眸深沉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