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郁临渊一定不能输。
当然,除了以上两点原因,还有一点,只有她自己知道。
无论她承认不承认,自己心中绞着的某种情绪已是非常清晰地告诉她,她不希望郁临渊召人侍寝。
无论这个人是不是青莲。
她对自己的这种情绪很烦,很郁闷,却又完全控制不了。
“昨夜没睡好?”
男人骤然出声,蓦地将她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怔怔抬眸,见郁临渊正堪堪将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收走,复又落向棋盘。
“没有。”她本能地否认。
心里面却不禁在想,战局这般如火如荼,竟然还有闲心管她昨夜有没有睡好,看来,已是势在必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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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看樊篱,亦是轻勾着唇角,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她又不得不一颗心高高拧起。
“王爷希望我们谁赢?”
抬手落下一子,樊篱抬眸瞥了她一眼,问。
“当然是希望皇兄赢。”
郁墨夜也未做一丝思忖,当即实事求是道。
樊篱跟郁临渊皆微微一怔,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
樊篱更是挑眉“哦?”了一声,“为何?”
“你说为何?”郁墨夜用嫌弃的目光扫了扫他,一副这么浅显的问题还要问的样子,“皇兄是我三哥,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自然是希望皇兄赢,难不成还希望你赢?”
好吧,一向铁齿铜牙的樊篱竟是一下子被她反问得无言以对。
郁临渊唇角微微一勾,挑起眼皮看了樊篱一眼。
虽只字未说,可樊篱却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大写的“活该”。
好吧,他自讨没趣。
可是……
“王爷是来做见证的,可王爷这样的表现,让樊篱忽然觉得没有继续下下去的必要了,因为你们兄弟二人定然一个鼻孔出气,就算樊篱赢了,你们二人一赖,樊篱一点办法都没。”
樊篱再次看向郁墨夜,薄笑浅浅的眸子里蕴着一抹促狭和兴味。
郁墨夜自是感觉到了,虽然她并不懂其中意味,但是,那略带着的几许故意,她懂了。
“虽然法师跟皇兄关系不一般,皇兄也从未计较过法师的言行,但是,我觉得,法师还是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措辞,‘赖’这个字,可以用在我的身上,却绝对不该用在君无戏言、一言九鼎的皇兄身上。”
樊篱看着她,觉得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的,当然是她对某人的维护。
而意料之外的,是没想到她接得如此之快,还如此直击要害。
果然有点意思。
他眼梢一掠,瞥了面前自始至终局外人一般一声未吭的帝王一眼,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王爷如此擅言?”
“以前我们不熟,当然,我们现在也不算熟。”
再一次他话音一落,郁墨夜就紧随回上。
说实在的,对樊篱这个人,她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但是,只要想到他跟郁临渊曾在上善宫温泉池里做的那事,她就有些嫌恶起来。
毕竟,他是一介法师啊。
这厢樊篱张嘴,又打算再说什么,却是有声音先他一步响了起来:“到底是要跟朕下棋,还是要跟四王爷斗嘴?”
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帝王。
樊篱未出口的话就堵在了喉咙里。
撇撇嘴,好吧,你们两个还能再护短得更明显点吗?
眉眼一弯,他道:“自是跟皇上下棋。”
对弈继续。
难舍难分。
三人都专注于棋局上。
忽然,一道娇柔又透着喜悦之情的声音自三人身边响起。
“其实胜负已分,大哥赢定了。”
三人皆是一震,愕然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