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甚至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郁墨夜大惊,张嘴阻拦:“别——”
她的反应再快,终是没有对方下手来得快。
又是一记闷哼声响起,尖锐的匕首已经刺进了郁临渊的肩窝。
鲜血很快就染红了白衣的臂膀。
郁墨夜睁着大大的眸子,颤抖着,几乎站立不稳。
一直隐忍的眼泪也未绷住,夺眶流了出来。
“好!账簿给你们,你们不要伤害他!”
嘶哑的声音也在打着颤,她将一直拿在手中的衣袍放下,缓缓将账簿从袖中掏出来。
不让自己去看男人痛苦的眸、流血的肩,她吸吸鼻子,将账簿打开。
“这样,你们站在那里不动,让他过来,他走一步,本王撕掉一页,裹着石子丢给你们,直到他到本王面前,本王将残剩的全部给你们!”
这样总该同意了吧?
免得他们担心自己放人了,她不给账簿,这样同时进行,也没了这方面的顾虑。一页纸太轻,她就裹上石子丢,他们也好接。
这样很公平。
当然,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样做的另一个好处是,她在撕的过程中,可以快速扫一眼上面的内容。
能记住多少,就尽量记住多少吧。
这样,就算将账簿给了他们,她也可以按照记住的这些人顺藤摸瓜,摸出其他人。
可对方直接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又是一身痛苦的闷哼声响起,对方这次废话都没说一句,就直接将匕首狠狠地插进了郁临渊另一侧肩窝。
郁墨夜脸色煞白,终是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你们到底要怎样?要怎样才肯放过他?”她嘶吼出声,泪湿了满脸。
“账簿丢过来,我们放了他!”
“可是如果账簿给你们了,你们还是不放呢?”
心中乱作一团,郁墨夜早已没了主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既然答应了你,就当然会放!”
君子?
郁墨夜摇头苦笑。
是君子又怎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是君子又怎会这样去威胁人?
“本王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你们肯定担心,放了皇兄,他日后定会对付你们,要不这样,本王当着你们的面,砸伤一条腿,然后,你们放了他,本王将账簿给你们,本王腿坏了也跑不了,就当你们的人质,你们既得账簿,又得本王,有本王在手,皇兄也不会对你们怎样。这样如何?”
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郁墨夜边说,边拾起了边上的一个大石头。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手有多抖,心,远比手还要抖得厉害。
她也怕痛啊,她更怕死啊!
可是,眼下除了这样,她毫无办法。
她见不得那样的一个男人,被他们这样对待。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好!既然王爷与狗皇帝如此兄弟情深,我们便信王爷一回,我们放了他,王爷将账簿丢过来给我们,然后王爷也可以走人。”
郁墨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会放过郁临渊跟她?
其间肯定有诈。
可就算有诈,只要确保他们首先放了郁临渊,其他的她现在也顾不上了。
“真的?”扔掉手中的大石头,她从地上爬起。
“当然!”两个男人松了钳制郁临渊的手,冷声道:“滚!”
郁临渊看向郁墨夜,郁墨夜怕他不走,以他现在的样子,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遂也朝他大声喊道:“皇兄,快走!”
郁临渊这才摇摇晃晃起身,跌跌撞撞下山的方向走。
郁墨夜本想等他走远,再见机行事,谁知,郁临渊还没走几步,对方就让她丢出账簿。
她想拖拖,对方就举起匕首,一副要甩向郁临渊的架势,她吓得连忙将手中的账簿抛向他们。
账簿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对方男人伸手,眼见着就要接上,却只见眼前白影一晃,账簿被另一只手接走。
男人接了个空,一惊,抬眸望去,就看到空中白衣飘飘的身影执着账簿盘旋着落下。
与此同时,另一只雪袖骤然一扬,几根闪着幽蓝寒芒的银针脱手而出,直直飞向——
两个男人,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