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墨夜一惊,连忙奔了过去:“皇兄怎么了?”
帝王一边低咳,一边扬手,示意她没事。
也不知是不是她看花了眼,竟然看到他绝美薄削的唇边微弧点点,待她细看,却又只见他面沉如水,哪里有一丝笑意?
她愣了一瞬,去桌案边提壶倒了一杯水过来呈给他。
大手接过,饮了一口,他止住咳,将杯盏递还给她,再次扬目朝她看过来。
意识到男人的视线盘旋在自己的唇上,她连忙借放杯盏之机转身,留了个背影给他。
“没什么要问朕的吗?”帝王忽然开口。
郁墨夜一怔,有些意外。
“我问,皇兄会答吗?”扭回头,她问。
“不妨问问看。”男人声音清淡,边说,边从龙榻上下来,跻了软靴,拔上。
郁墨夜连忙取了衣架上的披风上前,趁他躬身披在他的肩上。
虽燃着暖炉,毕竟是冬夜,还是很寒。
男人直起腰,转身面对着她,不动。
郁墨夜反应了一瞬,才明白过来,他是等着她系披风的带子呢。
果然是被人服侍惯了的主儿。
她也不得不照办。
他很高大,她只好踮着脚尖,男人呼出的气息正好扑打在她的面门上,灼热、熟悉……她想起方才自己被这气息席卷,只觉得一双手都颤了。
男人微微垂目看着她,她看着披风的带子。
如此近。
..
☆、第五十三章 第一次笑了
如此近。
近到她觉得,似乎只要他略一低头,就能亲到她。
就在她心跳踉跄地如是想着,眼角余光瞥见他真的头一倾,她吓得惊呼一声:“皇兄!”
男人一怔,抬眸看向她。
她满脸涨得通红:“我……我……你……你是我皇兄,且……我真的不好男风。”
男人愣住,下一瞬又再度“咳咳”低咳了起来。
见她一副戒备之姿,他一手握拳放在唇边低低咳着,另一手指了指自己颈脖处披风的带子。
郁墨夜循着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竟然将带子打成了死结而浑然未知。
所以,他刚刚低头,是看带子的?却被她当成了……啊啊啊!
她瞬间窘迫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能钻进去。
“你方才说什么?”男人止了咳,垂眸,一边解着披风带子的死结,一边问。
“没,没说什么,”郁墨夜慌忙摆手,顺带着后退一步,忽然想起什么,“皇兄不是让我不妨问问看吗?我方才就是在问皇兄问题。”
“问什么?”死结解开,再系了个活结,他抬眸看向她。
迎上他的目光,或许是他的双瞳正好映着烛火,烛火跳动摇曳的缘故,她竟从里面恍惚看到了一丝兴味。
稍楞了一下,她才怔怔出声:“我其实有好多问题。”
“问!”男人转身,走到龙案前,一撩衣摆,坐下。
郁墨夜心中略一计较,才小心翼翼开口:“第一个问题,也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就是……”
她顿了顿,抿唇,却不想碰到破皮的伤口,痛得她眉心一蹙,见男人看着她,她只得护着痛继续把话说完,“就是,皇兄会治我擅入打扰的罪吗?”
男人勾了勾唇,今夜第一次笑了。
只是不知是笑她的问题,还是笑她抿唇碰伤口的蠢笨动作,又或者是笑她护痛有些含糊不清地吐字?
“本应治罪的,只不过朕忽然想起你白日跟朕的请求,让朕对你好一点,朕就姑且放过你这次,若有下次,必严惩!”
“谢皇兄!”郁墨夜欣喜抱拳,一颗高悬紧凝的心终于安定。
见男人拿过一本奏折打开,她又连忙问了第二个问题,“还有,皇兄是不是真的不能喝酒?”
男人的大手一顿,徐徐抬起眼梢,眸如深潭朝她看过来。
郁墨夜一惊,刚想请罪说她逾越了,就蓦地听到他道:“是!”
末了,又不徐不疾、不咸不淡补充了一句:“这世上,除了朕自己,你是唯一知晓此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