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笑道：“你的意思是求我让你一只手？”

白既明道：“你这么自信？”

“呵，算了，我不欺负残疾人。五分钟，我淘汰不了你就算我输。”安格斯伸出右手，手指勾了勾，“你的辅助眼镜有点意思，难道是军方最新款的隐形辅助眼镜？不愧是家大业大的白家，就算你眼睛瞎了，异能废了，也肯花这么多资源在你身上。”

安格斯嘴上很不屑，身体却渐渐绷紧，神情也越来越认真。

白既明平静道：“你觉得我会被你的话激怒，失去冷静？”

“以前不会，现在谁知道呢？毕竟你已经不是那个天之骄子，没有心高气傲的资格了。”安格斯讥笑道，心里更加谨慎。

白既明这样子不像是破罐子破摔，也不像是恼羞成怒。即使他确信白既明的异能已经半废，也不会小瞧白既明的战斗经验。异能者并非无敌，许多异能者被没有异能的人坑死。如果白既明没有失去冷静，一定是有所依仗。

所以安格斯只说出了五分钟的界限，没说“让只手”或者“不用异能”——在白既明还没残废之前，两人若不躲不逃，正面应战，五分钟也足够分出胜负。

即使他认为白既明的成长道路已经被截断，但至少在现在，面对这样战斗天才，他必须全力以赴。

在判断出白既明的确没有因为他的话失去冷静之后，安格斯不再等待。他身形微微扭曲，闪现在了白既明面前。

令他惊讶的是，白既明再次“飘”离了他的攻击方向，他这一掌只劈断了白既明刚才站着的枯树树杈，掌风落在戈壁滩的地上，激起一片飞沙走石。

刚才不是碰巧？白既明戴的新型辅助眼镜这么厉害？

安格斯双手展开，每只手指缝各夹着三把飞刀。他一挥手，将飞刀像两旁扔去。飞刀刚飞出指缝，就从空中消失。

白既明仔细“听”这周遭动静，两只手臂突然一挥。在他两只手臂挥动的时候，他身周凭空出现六把飞刀。这六把飞刀像是被什么操控一样，调转方向，朝着安格斯飞去。

安格斯脚一蹬，跳离原地。飞刀“嗖”的一身，没入了地面。

安格斯心头一紧。飞刀飞回来的力度，比他扔出去的力度要大得多！这绝对不是单纯的把飞刀挡开！

“你究竟带了什么高科技装备？”安格斯好奇道。

“课外实践只能带最基础的装备。”白既明从自己的亚空间背包里拿出辅助眼镜，“我的辅助眼镜也是民用的。你没发现我其实看不见吗？”

安格斯仔细观察了一下白既明的眼睛：“你的眼睛黯淡无光，没有焦距，的确不像是看得见的样子。刚才你的视线也没有落在我身上。有意思。”

“有没有意思，五分钟后就知道了。”白既明收起眼镜，道，“另外提示你，我的异能没有完全恢复，刚才只是我用温差制造的风，让你的飞刀路线偏离了。”

安格斯挑眉：“风？你又不是操控气流的异能者，用温差能制造多强力的风？你也学会骗人了。”

“我从来不骗人。”白既明道，“不信再试试看？”

安格斯没再说话。他身影再次扭曲，再次出现的时候，白既明周围出现了四个安格斯，从不同方向朝着他踢过来。

白既明手毫不犹豫的朝着其中一个安格斯挥动，那个安格斯在半空中的时候，被一道大力席卷，不由自主背朝下摔在了地上，其他三个安格斯瞬间消失。

在安格斯摔在地上的时候，白既明手中出现了一把枪，朝着安格斯连射。

枪明明是瞄准的安格斯，但子弹却擦着安格斯身旁飞走。不过白既明本来就没想过子弹能伤到安格斯。他只是赌安格斯在仓促之下，扭曲的空间不会太远。果然，弹道虽然被扭曲，但子弹也封锁了安格斯移动的路线。

白既明在枪发射那一刻就“飘”到了安格斯的面前，手臂再次一挥，躲闪不及的安格斯再次像是被什么卷住似的，飞到了半空中后狠狠的摔了下来。

白既明再次子弹连发，并且故技重施，在子弹发射的那一刻欺身上前。

安格斯在第一次被子弹攻击的时候，就观察出了白既明手中枪支弹药的型号，计算出子弹的威力。

防护罩能抗住这几颗子弹！安格斯开启防护罩，决定硬撑子弹，伺机反击。

“啪”！防护罩破碎，安格斯听到了被淘汰的提示音。

“怎么会？”安格斯惊讶无比，“你改造了枪？不对！刚才的子弹没有这种威力！你带了违禁枪支进来？”

白既明将枪扔给了安格斯：“自己查。”

第18章

安格斯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在枪上一鼓捣，枪就变成了一堆零件。他仔细检查了一下，把枪装了回去，扔回给白既明：“还真是普通的型号。那就是你那风的问题了。难道你异能变异成风了？”

“没有。”白既明道，“是内力。”

安格斯满头问号。

白既明嘴角微钩：“欢迎来到双月星游戏网吧玩游戏，我现在是那个网吧的网管。”

“呃……怎么突然说游戏了？”安格斯拍拍屁股站起来，“难不成你的什么内力是从游戏里学的？”

白既明点头：“是啊。”

安格斯：“……骗人是我的特点，你怎么也不学好了？”

白既明道：“我从不骗人。不信你来玩玩就知道了。不过现在网吧只接待双月大学的学生，不知道老板会不会让你进门。”

安格斯皱眉。白既明这样子不像是撒谎。难道玩游戏还真的能变强？怎么感觉跟看小说似的。

“好啊，反正我也被淘汰了，逃课去你们大学看看。”安格斯道，“你看不见也能感觉到我的攻击方向，也是因为那个什么内力？”

白既明点头。

其实只有部分是。

白既明在学会闻声辨位之后有些疑惑，游戏中对“闻声辨位”的描述，纯粹是听声音来判断方向。但在现实世界，有太多攻击手段可以不发出声音，更别说宇宙真空中完全是无声的环境。而他在模拟真空无声环境下的训练室中，仍旧感觉出对方攻击方向，这明显不是“听声音”能做到的。

白既明通过试验，认为这和他的异能有关系。声音本质上是一种波，而温度也是以波的形式传递，或许“闻声”变成现实之后，就并非“听”，而是感知道“波”的存在。他的异能是温度，那么感受到的，应该就是温度“波”。

所谓温度，实际上是分子热运动的剧烈度。白既明在异能失控爆发的时候感知到，他的异能就是控制分子热运动。既然他能控制，自然也能感知。这就是他在现实中“闻声辨位”的原理。当这个技能练到极致时，或许他能不借助眼睛“看”到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