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躲避着文媛的炙热的视线,立马起身去了阳台,将水龙头开到最大,掬起好几捧水扑在自己的脸上,降低着身体的温度,逐渐的冷静下来。

曲云晚深深吸了一口气,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虽然还是带苦涩,可又要比之前好上了许多。

这一幕全都被文媛看在了眼底,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可是却打心眼的心疼云晚。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曲云晚坐在了自己的桌子前,然后按了个号码,那电话刚一接通,就见着她勾起一抹笑意柔声唤道:“妈,是我云晚。”

徐庆茹刚到学校准备处理开学的事宜,一接到女儿的电话眉目间多了几分的喜悦:“晚晚,怎么啦?时不时准备回家了?”

上次回家的时候,女儿就跟她说过临近开学会回来一趟,而她这个暑假都在忙活着跟朋友合开的补习班的事,因此都没有什么时间很女儿联系,一接到女儿的电话自然是非常的开心。

她吸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痛楚,柔声道:“爸的忌日快到了,我这两天就回家。”

寝室里非常的安静,曲云晚说得一字一句都是清晰可听的,而一旁的文媛听到这个忌日这个字眼,暗暗想到,难道云晚是为了去世的父亲而哭得?

又皱了在眉头,云晚也没有那么脆弱啊?一股子的迷雾立马袭来,着实有些雾里看花的姿态。提到爸这个字眼,母女间沉默了一小会儿,徐庆茹叹了一口气:“回来吧,他也很久没见过你了。”

压抑的气氛,让周遭的环境都变得静谧极了,前世她选择做记者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亲生父亲——曲林成,也是一名新闻记者。

她笑着将气氛的尴尬打破:“嗯,妈你注意休息,那我先去收拾行李了。”沈庆茹这边也忙,匆匆挂断了电话。

曲云晚将手机收回到了桌面上,然后开始从单门衣柜里拿出了衣服往行李箱里装,很快就将东西收拾整理好了,瞧着架势就准备动身离开。

文媛极为诧异的看着这一幕问出了声:“云晚,你这是准备马上走?”

偏过头对上了文媛的视线,笑着回应道:“嗯,还有四天就正式上课了,我再不抓紧时间就来不及了。”

文媛早来的原因,是因为男朋友陈晨的关系,陈晨是本地人,文媛家是外省的离着远。两人想多腻歪两天,文媛这才提前了几天到了学校,当然这事提前给曲云晚说过的。

没想到她刚来,云晚又立马要走,眼底闪过一丝的难过嚷闹着:“我这一来,你就走。”

还夹杂着委屈,一双杏眼巴望着曲云晚,似乎在乞求她能够多陪她一会儿。

曲云晚闷声一笑调侃道:“少来,你又不是为我早来的,我可不想打扰你跟陈晨独处的时光。”

曲云晚一副将她抛掷到重色轻友的阵营里的模样,文媛一嘟嘴立马挽着曲云晚的手臂撒娇道:“晚晚,我不是那种人。”

眨巴眨巴眼分明是讨好的姿态,逗得曲云晚发笑捏了捏文媛的脸颊笑道:“好啦,我知道了。”

看着曲云晚从眼底散发的笑意,文媛松了一口气又贴心提醒了句:“回去小心点,注意伤。”

“知道了,我的媛媛宝贝儿。”便坐在了桌子前开始梳妆打扮,约莫一小时后才拖着行李箱走出了校门,赶了十一点的长途客车往平城赶。

而这边傅斯韫则是心急火燎的四处让人联系曲云晚,等着将电话打到文媛这边的来的时候。

才被告知曲云晚已经回了家,这架势分明就是躲着他,如梗在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颓然间瘫在了沙发上,一双冷眼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六点过了,电话早就被设置为了免打扰模式,还心狠的还将傅斯韫的手机号拉入了黑名单里。

曲云晚刚用钥匙打开门口就闻到饭菜的香味,视线一扫就见着母亲在厨房里忙活,路上就跟母亲联系过了。

她一进门,母亲徐庆茹就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用围裙擦了擦然后快步迎了上来,接过她的手里提的心里,笑眯眯道:“晚晚,回来了啊。”

“妈。”她柔柔唤了句,叫得脆生生的,徐庆茹眼神还往他身后扫去,没见着熟悉的人脸上还多了些失落:“小沈,怎么没跟着你一路啊?”

分明还真的将沈淮当做了自家人,听得曲云晚摇了摇头连忙解释道:“妈,你别乱想,我跟沈淮哥,真的没什么。”

听到女儿这话,徐庆茹还有些失落,还真可惜,沈淮那孩子看起来很是适合云晚的,见着女儿的模样又不敢继续这个话题,伸出手指着饭桌上的菜道:“赶紧,洗手吃饭,在路上累得吧?”

曲云晚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去了卫生间洗了洗手,然后盛了饭放在了桌子上,等着母亲徐庆茹将最后一个菜放在了桌上,这才动了筷子,吃了一会儿曲云晚开口询问道:“妈,明天你学校里没事吧?”

这话就是在为明天去老家的墓地的事做准备,徐庆茹点了点头:“没事,就是麻烦麻烦同事他们帮忙了。”

曲云晚点了点头,又商量着:“那明天早点走,不然到墓地也迟了些。”

徐庆茹笑着回应:“行,妈明天早点叫你起床。”

她夹了一块肉放在了母亲的碗里,又对上了徐庆茹的视线,沉声道:“妈,过两年我想把爸爸的墓地迁出去。”

听到这话,徐庆茹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冷冷道:“迁他的坟做什么?”分明是责怨的语气,一旦触及到曲林成的话题,母女间的气氛极为的微妙。

并没有妥协,而是柔声商议道:“白山市离平城远,以后也可能不会回去了,还是迁出来方便,”

听着女儿的话,徐庆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知道你忘不了你爸爸,怪妈妈还迅速改嫁了。”老泪纵横,看得曲云晚于心不忍,

而这话简直是触碰到了彼此的伤口之上,连带着将曲云晚的眼泪都逼出了一大半:“妈,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怪你。”

吸了吸鼻子,又继续说道“那个地方,我是一辈子不想回去了,我想爸爸也不想永远的待在那个伤心的地方。”

白山市几乎将心底的伤口撕裂开来,深深陷入十年前的回忆之中,一幅幅的绝望的画面涌入脑海中,带着极致的悲哀,徐庆茹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妥协:“我答应你。”

说着又覆上了徐庆茹的手背,冲母亲笑了笑:“妈,赶紧吃饭吧。”

说完便继续动着筷子,等着吃好将碗筷洗漱干净后,徐庆茹到没有像一般父母拉着远归的女儿说几句悄悄话,而是贴心的铺好床单,让曲云晚早早休息。

而再看这边,曲云晚回老家的事不胫而走,沈淮一听到这个消息,试探的问了句傅斯韫的行踪。

又回忆起曲云晚说过没有将傅斯韫带回过自己家里,一股子大胆的心思的立马涌了出来,他想去找她,以朋友的身份。

没有追究自己突兀的执着,驱车按着记忆里的路线连夜往平城赶去,到了曲云晚家小区门口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过,犹豫再三还是将给曲云晚打去了电话。

曲云晚起来的很早,早早就将手机开了机,随时注意着手机上的信息,沈淮的电话打了两次,第一次曲云晚并没有直接接了起来,而是等着他的下一通。

“喂,沈淮哥。”她的声音似乎多了几分淡淡的哀伤,沈淮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翳,落在了不远处房屋前,扯开了声线:“云晚,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