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归元宗许多人活在过去的荣光中一样,太衍宗的不少门人也习惯了头顶上的“天下第一”名号,在他们眼中归元宗就是迂腐与陈旧的代名词,两个门派放在一起,就是对他们的侮辱。
玄姬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她脾气火爆,本身就压着火气,现在见司恒把她与归元宗比作一类,当场便冷哼一声,挥袖转身离去。
“这……”见到玄姬离去,玄仪起身望了一眼,随后也对司恒告辞:“我去劝劝她。”
司恒颔首:“有劳师姐。”
二人走后,司恒依旧没动,他坐在位子上,又把册子看了一遍,随后找出一块空白玉简,在之中刻录下内容。
手上掐了个诀,玉简化为一道流光,连着册子一起消失不见。
……
第三天的早晨,伊舟从入定中醒来。
那场比试结束回去后,他就闭关了。
之前观摩旁人比试,让他所获良多,只是因为时间太短,许多约莫闪过的想法还不能定型。
当然这个短时间的闭关也不能说毫无收获。
他赤脚下床,指尖飞出数道剑气,剑气飞至四周,把他团团围住。
在最后一道剑气落下时,伊舟四周就突然变了个样子,所见之处已成了一处剑冢,剑冢里断剑无数,各自散发着凌冽剑意。
剑意滔天而起,杀至身前,有排山倒海之势。
伊舟下意识想退,但想到自己剑气的威力,又止住了那种想法。
法力在身前布下一道护罩,剑意汹涌而来,在割开那层护罩后,却只在身上留了几道浅浅的口子。
皱眉望着手臂上飞速愈合的伤口,伊舟抬手挥散那些剑气。
这是他唯一成型了的想法,灵感来自于成溪,他觉得既然不同法宝能组成一个阵法,那他的剑气应当也可以。
伊舟不善阵法,这两天只死记硬背下一个,现在使出来,效果却有些差强人意。
比没有变化前的剑气要弱得多,不过气势确实够了,用来唬人不错。
听到门外刻意放重的脚步声,伊舟加快了法力运转,身上几条被剑气划出的伤口消失不见,他看了看确定没问题了,这才推门出去。
太阳刚升上来,为门外的人身上打上一层淡金的光晕,他背着光,看不清表情,但伊舟能感觉到对方在自己身上巡视的目光。
他有些紧张,身体绷紧,暗自感觉了下身上的伤口,确定都已经好了。
却听那人开口问:“你的衣服怎么破了?”
伊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衣角处确实破了一个很小的口子,这口子在侧面,极容易被忽略。
“大概练剑的时候划到的吧。”伊舟心中思量,找了个借口说。
“是吗?”这句话一听就是托词,若是真的能被自己的剑划到,那伊舟十几年也就白活了,不过司恒没有多说,他点了点头,开口道:“那去换一身衣服吧。”
伊舟应了声,转身往屋子里走,正想转身关门,司恒就跟着挤了进来。
“师父。”伊舟推了推他:“你进来做什么?”
“帮我的舟舟换衣服啊。”门被关上,拦住可能的视线,男人在屋外布下结界,人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他翻身把伊舟推向门上按住,身体凑近,低声道:“几日不见,为师很是想念徒儿。”
原本正经的词汇被他在这个场合说出来,凭空就生出一抹色气。
伊舟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就凑近,在他额角落下一个吻。
“徒儿有没有想我?”
伊舟这几天都在打坐修炼,稍一分心就有走火入魔的危险,怎么可能会想到他。
这事情司恒自然知道,他不过是故意问出来,待看到伊舟脸上的为难之色,他便叹了口气。
“舟舟可真是伤我的心。”
嘴里说着伤心,司恒动作里倒是一点没有表现出来,带着丝丝冷意的唇从额角往下,准确擒住那两片柔软。
这次的亲吻相比之前要温和的多,只是双唇相贴,交换着彼此间的呼吸。
过了会,司恒退开,伸出手,解开伊舟的外袍,把他那件破了一点的法衣褪下来,然后从自己储物袋中又拿出一件,给他穿上。
整理好徒弟的衣领,司恒叹了一口气,突然说道:“以后不要随便伤害自己。”
伊舟抬起头,有些惊讶。
“怎么,以为能骗过我?”司恒刮了下他的鼻子,脸上笑意不见:“这次饶了你一回,再有下次……”
再有下次……他也不能拿伊舟怎么办。
站在平台旁,望着台上的徒弟,司恒叹了口气,心里寻摸着要想办法改掉伊舟这个破习惯。
用自己做实验,这算什么事?
他不过走了走神,台上的胜负就已经分明,伊舟解决掉自己的对手,迎着众人的目光走下来。
第四轮的比斗比之前要快得多,与第二轮一样,第四轮的比斗也是相互对战,胜者直接进阶下一轮,败者则争取剩下的五个名额。
伊舟这次没有留到最后,比完自己的就会去了,他脑子里还有许多的想法,想要一一去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