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名门娇宠 心蕊 2746 字 25天前

相思再次检查了一遍,这才慢慢退出了房间。

刚一出门,门外就站着她的外公老永昌侯,两年的时间并没有给这个老人带来太多变化,只是自从她经常过来照顾外祖母,与这位老人也就接触多了。

相思能看透很多人,却不太明白自己这位外祖,明明他对外祖母是那样的关心,自从出了相思母亲这样的不孝女后,外祖父并不没有疏远外祖母,反而带着她远离了京都的喧嚣,跑到郊外的僻静之所安度晚年。

曾经娶的妾室,曾经生育过的孩子都被丢在了一旁,每日唯有清茶老伴,院子里寂静的连相思都觉着不适应。

很多时候,相思刚来,就能看见外公亲自照料外祖母,身边的下人丫头早早就被赶了出去,除非是他觉着做不了的,才叫相思来做。如此精心的照顾,还有那冷硬态度下包裹的一颗真心,这是个对外祖母真正有情的男人。

只是,相思不明白的是,这一对夫妻明明相互爱慕,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侯府都不缺妾室,庶出更是不少,难道外祖母可以容忍,难道外祖父不会心疼外祖母?

还是说,这只是相思自己的古怪,相爱并不妨碍传宗接代,外公一边可以与外祖母深深的恋着,一边又不得不遵从长辈的安排,一房房的妾室接进门,一个个的庶出往外生?

如此,似乎定安伯府上也是这样,大伯心里眼里都是大伯母,也只能保证在长辈过世之后,再不娶妾,留下那几个年老色衰的姨娘在府里撑着门面。

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就仿佛一个梦想,几乎不能实现。

相思摇摇头,又觉着自己是庸人自扰,左右她都没想要得到谁的爱,只要她嫁的人规矩,她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管她的丈夫有几房小妾,左右都比上辈子要过的好。

相思慢慢抬起头看向天空,那是真的要比上辈子蓝的多。

呯!!

桌上的杯子被扫在地上,明黄色的衣料上沾满了茶渍,身边伺候的大太监惊慌失色,赶紧跪着过来就要清理。

“不用了!”圣上从桌上取了刚刚看的那张奏折扔给身旁的几位少年传阅,“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便是丞相派出去监管水利的人才,明明已经淹死了上千人,他居然回报说无一人死亡。”

传到陌篱手里,他打开那份奏折,果然天花乱坠满纸的胡话,除了文笔华丽,奏折中几乎没有实质,只有到了最后才勉勉强强说了一句:无一人卒。

淮南本就是陈国水患最严重的地方,那里距离江淮其实最近,只是江淮的地势较高,水往下走,那里多是良田湖泊物产丰富,然而淮南竟然截然相反,他们离着江口最近,只有一道堤坝阻隔,每每大雨降临或是江水泛滥,别说是良田房屋,就是人口牲畜全部都毁的干净。

陈国历代对这道堤坝便格外重视,圣上的祖父那一代不知道怎么找到了前朝的水利书籍,算是好好整治了一番,以至于造福了两代人,直到先皇的末年,堤坝又开始出现问题,明明按照书上记载那道堤坝可以受益百年。

先皇晚年已经算是有些庸碌,他依靠丞相宠爱贵妃,最终还将皇位传给了如今的圣上。可是就是因为他太安逸生活,年轻时的豪情壮志都已经通通磨光,以至于后期几乎都是在做和稀泥的事情,一件实事都没有办好。

先皇是安安乐乐的走了,可由于他后期的不作为,到将一切的麻烦丢给了如今还算年轻的圣上,本来圣上的母亲就是为极有手段的女人,可是偏偏这个女人不懂朝政还想着揽权,丞相府做为圣上的外家也不愿意将原本就拥有的权利交给女儿交给外孙。

所以,当今的圣上就只能在双方强大的力量求以生存,一点点的蚕食双方的势力。这份毅力,这份爱民之心,这份清醒头脑,也难怪定安伯死死的站在了圣上的身后。

“朕说要治理水患,他们一推脱二抗拒,一会儿说没钱,一会儿说人才匮乏,兜兜转转朕就像是个傻子一样自己亲力亲为安排诸多,原以为万事齐备只欠东风!可这东风呢!就给朕这么个玩意!”

圣上愤怒异常,他对于水患非常忧心,他还曾记得在年幼的时候,父皇与他说起过当年陈国水患时百姓的情形,那个时候父皇还是壮年,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父皇每年都要派人去查看堤坝就生怕有人将先祖们的努力毁于一旦。

可是再怎么怕,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只可惜来的时机不好,父皇已经老了,而他还年幼!

只是再苦再难,他也不会忘记当年父皇说起水患时的表情,堤坝一定会重新建造,大水永远也别想淹垮大陈国的土地!

“这人小子有所耳闻。”庄晋元没形象靠在桌子上,吃着坚果,还将坚果壳扔在大殿上到处都是,“他的表姐嫁给了丞相的一个门人,从来就是个吹牛的主,他表姐没嫁之前,他低头哈腰恨不得给人舔腚,他表姐嫁人之后,那副得瑟的模样,看得小爷恨不得抽掉他的大牙。”

“丞相可知道。”圣上冷着脸问道。

庄晋元到是不怕,嚼着花生道:“这货不少人都知道是什么德行,丞相那样的法眼怕也不是眼盲一时吧。”

圣上深深的呼吸几次,而后道:“朕知道,此事你们千万莫要对外传。”

“圣上,此事需不需要属下去一趟。”付宁准忽然站了出来说道。

其余人皆用担心的目光看着他。

好在,圣上只是挥挥手道:“不必你们担心。”

☆、第九十九章

从政德殿出来,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一直将众少年送出了老远,直到将将快到宫门,才停下了脚步。

“江公公,您还是先回去吧,咱们自己就能出去!”庄晋元自小在宫里晃悠,进进出出的与这位先帝爷就在的老太监还算熟识。

老太监抖抖衣服上沾染的灰尘,笑着道:“这本就是老奴的本分,世子爷不必如此客气。”

庄晋元一拱手,潇洒的往前走,其余人也跟着走过来对着老太监行礼告辞。

只是轮到孟霍然的时候,老太监突然问道:“伯爷最近可好啊?”

孟霍然以为老太监与自己的父亲是旧识,便拱手道:“家父最近忙于公事,身子到是硬朗。”

“咱家也有些日子没有见着他了,还记得前些年你父亲袭爵的时候,可是咱家亲自上得门。”老太监眼纹一皱,笑得十分怀念。

孟霍然忙道:“公公受累了。”

“哦,有一事差点忘记问你……”老太监转过身,在孟霍然耳边压低声音问道:“你们家二房那位姑娘……可还在你府上?”

孟霍然大惊,刚要往后退就被那老太监一把揪住了衣襟,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与那太监靠得很近,那张老脸带着寒意,双眸如同一对死鱼眼没有光泽。

孟霍然鼻尖上冒出了汗珠……

原本眼看就要追上庄晋元的陌篱脚下一顿,慢慢停了下来。

御花园里寂静的似乎只有风声。

“年轻人,莫紧张,看来还是缺少历练!”老太监松开了布满皱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孟霍然被捉皱的衣襟,似乎刚刚的剑拔弩张都只是孟霍然的一个幻觉。

“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