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迟轻装上阵,一路不做停顿地踏着轻功飞跃出了北关山的城门,深夜关外山谷大雪覆盖寒风刺骨,在这种极端的天气中,莫说是看清人,就是想睁开眼睛都有些费劲。
所幸商迟的耳朵异常灵敏,凭借着风吹的回声便能寻到可以通过的路线,白靴踏过雪面无痕。
而留在北关山内的阮黛冰,在商迟出发后,便主动要求去了杜凌云为她安排好的大帐。
刚一进入帐内,阮黛冰便忍不住俯身跪在了在矮床前,她一手抓着胸口的衣物,五指用力收拢青筋凸起,额头满是细汗正顺着额头淌下。
筋脉居然这么快就开始疼起来了……
阮黛冰紧咬牙关,她抬起手看着指腹上红的快要滴血的的小点,眼神有些恍惚起来。
也不知这牵心花的极限距离和毒发时间到底是多久,她今夜是死是活,就全看商迟何时能够回来了。
阮黛冰想罢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身体顺势躺在床上,散开的墨发铺满了身下。
她抬手放在额头上,摸着自己滚烫的脑袋忍不住苦笑出声,自己究竟从何时喜欢上了商迟?
若是没有这牵心花,她是不是还在装聋作哑,一直否定自己的心呢?
阵阵刺痛顺着手臂和后背蔓延至全身,阮黛冰蜷缩在床上浑身颤抖着握紧双手,急促的呼吸间,她突然下定了决心!原本涣散的眼神也跟着变得坚定起来!
她凭着毅力强撑着坐了起来,阮黛冰抬起无力的双手,费力地掐住指诀,气沉丹田开始用内力循环自己疼痛难耐的筋脉,整个人一动不动宛若石雕。
——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的宫中,顾琳琅在养心殿中翻越着书简,虽然双目已是布满血丝,但还是看的目不转睛神情严谨。
可她身后的毕方却早是哈气连连,困的脑袋左摇右晃。
就在毕方连眼睛都快要合上的时候,殿外的大门突然碰的一声被风吹开了,吓的两人同时睁大眼睛齐齐抬头看了过去。
“风太大了,叫外面的人把门守住,你便退下吧,朕想歇息了。”顾琳琅放下竹简后捏了捏眉心,原本就疲惫的眼底更是黑了几分。
“是,陛下。”
毕方被吓得小脸发白还没缓过劲来,他应声后倒退而出轻轻合上了殿门,扭头对着守门的侍卫便呵斥道:“两个人连个门都守不住,难不成想要咱家帮你们守门吗?”
两个守卫无辜地看着毕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风往哪儿吹也不由他们做主啊。
顾琳琅吹灭蜡烛,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准备上塌睡觉,背后却一刮冷风,有个人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陛下今夜睡的挺早,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来人声音粗矿低沉,一屁股就坐在了顾琳琅刚刚的位置上,丝毫没有什么叫做面圣自觉。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的,朕还没有脱靴呢。”顾琳琅坐在床上看向桌案旁的阴影,没有一丝惧意地继续道:“现在陵王动作如何?”
“嗯呜~呸,说来奇怪,陵王突然闭关去了,好像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那人说着顺手拿起案上的糕点咬了一口,又被甜的腻住,拿过茶杯连连喝了几口茶水继续道:“其余的我都已照你说的安排妥当,只需要等待时机便可。”
“闭关?”
顾琳琅闻言眼神微敛,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冷笑了一声道:“应是为了不死之体吧,没想到他还在做长生不老的美梦。”
“嗯哼,你这边部署的如何,估计等陵王出关,便会急不可耐的对你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