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少风:“这还是我精挑细选、为了符合你的形象挑了三天才挑出来的,你就这么对我?”
肖珩:“我谢谢你。”
“真挺帅的,”邱少风话锋一转,“有照片,你要看看不?”
“不看,”肖珩扶着奶瓶说,“我有病吗?”
[没事别烦我]: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由于这种暴躁老哥式的名字容易让人引起不适,通过验证后陆延直接给他改了备注,也不知道发什么,礼貌性发了句“你好”。
结果对面也没回。
陆延想想,又发过去几句:
本人有多年兼职经验。
坚持以诚信为本,顾客至上的服务理念,对替课负责,让用户满意。
创出一流的课绩,展现一流的风貌。
这次对面回复了。
回复的是六个点。
[肖珩]:……
替课的事谈差不多了,陆延打算趁下午楼里没什么人练会儿琴,晚上再去赴伟哥的酒约,自从说了下次再喝,伟哥每回见到他就叨叨下次到底是什么时候。
平时楼里大家要想聚聚都是上天台,等天黑了,在天台上支起一张小塑料桌。
陆延扛着半箱啤酒上天台,发现张小辉也在。
“你怎么的,”陆延把啤酒箱放下说,“小辉你平时不是不喝酒吗。”
张小辉摇摇头:“别提了哥,我这几天太倒霉。”
“好不容易有两句台词,被其他龙套给抢了……”
张小辉没有固定工作。
他有一个演员梦,平时往各大影城钻,从尸体开始演,演到都能出本《论尸体的自我修养》之后才演一些带台词的小角色,虽然截至到目前为止,每个角色的台词从来没有超过六个字。
“抢了也就抢了吧,正好组里还差个丫鬟,我就跟导演说,我可以是女人,”张小辉仰头灌下一口酒,“……导演觉得我是变态。”
陆延:“多努力一孩子,再说了演技可以跨越性别,那导演怎么说话呢。”
张小辉:“是吧!”
几个人干了几杯酒后,伟哥醉醺醺地说:“延延唱首歌呗?挺长时间没听你唱歌了,你那吉他呢,拿上来弹弹。”
陆延:“行,我这就去拿。”
张小辉拦都拦不住:“琴就不用了吧,伟哥你真是喝太多了……”
陆延下楼把吉他拿上来,手指摁在琴弦上,想起黄旭走之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你吉他弹得实在是太烂了”,陆延突然想,这个时间他们那辆火车现在开到京州了吧。
陆延左手换了指法,临时换歌,一段磕磕巴巴的琴声从指间流泻而出。
他闭上眼,空了一拍才开口唱:
“but u'll be alright now sugar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you'll feel better tomorrow
(明天你就会好起来)
e the morning light now baby
(天即将破晓)
……
don't you cry
(你不要哭泣)
don't you even cry
(你再也不要哭泣)”
在这歌声里,夜色温柔地倾泻而下。
陆延没喝太多酒,按照对方发过来的课表,明天上午八点就有一节早课。
国际金融。
从下城区过去路上大概两小时,早上陆延咬着面包片翻衣柜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舞台装,花里胡哨的什么类型都有,带毛的带银链条的……陆延翻着翻着甚至从底下翻出来一条裙子——就是没几件能穿去学校里的。
t恤衫是比较简单,但他随手找出来一件t恤上头印着几个英文单词:i will fuck you。
其他几件也没能幸免。
陆·社会游民·延遇到了他兼职生涯的第一个挑战。
陆延最后翻遍衣柜终于找到件白衬衫,搭牛仔裤,加上他刚剪短的头发,身上也没戴那些乱七八糟的首饰,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
陆延到c大门口时正巧是上学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