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家淮见贺兰素媛的样子,就知道习非云身上的药物并没有解除,眉头越发蹙的死死的,吩咐了习柏青再去找个女孩来替换上,不然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人命。
刚才贺兰素媛推门而入的时候,他已经闻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了。
至于非云,习家淮眼底闪过一抹厉色,无论是谁,敢动他习家淮的孙子,他都不会放过他!
贺兰素媛见习阎瑾不说话,顿时越发怒火中烧,失了全部理智,走上前去,抬手就一巴掌甩在了习阎瑾的脸上,怒喝道。
“我问你话!究竟是谁对小云下的药!你聋了吗?!还是你在包庇谁!”
清脆的巴掌声炸响在楼道上时,习阎瑾俊毅冷酷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三道浅红的指印。
习家淮的脸色猛然一沉,就连习柏青的眸色也彻底冷了下来。
习阎瑾眸底的痛色加重,面上仍旧孤冷沉默,那如刀的唇抿的更紧,甚至带上了一丝执拗,好似就算贺兰素媛打死他,他也不会开口多说一个字一般。
走廊里陷入了一瞬间的静默,贺兰素媛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眼底愤怒、焦虑、刻毒以及一丝无措和后悔,各种复杂情绪相互交错闪烁。
最终收回手,紧绷着脸瞪着习阎瑾,但因为习阎瑾的沉默让她心里骤然升起的后悔和无措,消失的干干净净。
习家淮见贺兰素媛虽然还在怒火中烧,却没有再动手发疯,就瞪了她一眼后,对着习阎瑾有些心疼的说道。
“阎瑾,别怪你妈妈,她也是担心坏了才会对你动手,将情绪发泄在你身上的,你告诉我们是谁害的非云,还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习家淮目光深处闪过一抹怀疑,他总觉得这样的阎瑾很不对劲,自己的弟弟出了事情,他不该如此默不出声,难道真的被素媛无意中猜中了?他真的在包庇谁?
想到这,习家淮的眼神就深谙了,不知为什么,他脑海里首先想到的人就是让阎瑾态度不同,引起了非云注意的夏君凰。
贺兰素媛见习阎瑾仍旧沉默以对,抿着唇半句话不说,好似哪怕他们撬开他的嘴,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一般,顿时暴怒起来,正要继续出声教训,却听到了自家公公深沉的话音,赫然愣住了。
“阎瑾,是夏君凰对不对?是她对非云出手的,你闭口不言就是因为这个人是夏君凰是不是?”
习家淮一连几个问题好似一记闷锤砸在习阎瑾的心上,让他深邃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但仍旧没有说话,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因为他知道根本瞒不住,就算他不说,甚至消灭所有痕迹,但一旦小云醒来,是不可能瞒得住的,他总不能把小云也灭口了。
习柏青闻言略微有些诧异,眸光闪烁的打量着习阎瑾,很是意外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公然抗争家里人。
贺兰素媛从微楞中回过神,原本含怒的眼神顿时发生了变化,变得阴冷毒辣,变得嘲弄冰冷,开口讽刺的嘲笑道。
“习阎瑾啊习阎瑾!你真是好样的,你竟然为了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小贱人!对自己的弟弟如此残忍,明明看到他如此受苦,竟然还要包庇罪魁祸首!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给我滚!滚!当初我就不该……”
“贺兰素媛!”习柏青脸色一变,顿时大声喝道,眼底溢满了浓浓的警告,沉声训道:“你的礼仪教养去哪了?!怎么能说出如此粗鄙的话来,还有,这是一个母亲该有的态度吗?!就算阎瑾不说,非云醒过来也会说的,他没必要包庇,你与其在这里拿着阎瑾发泄不如去找那小女孩,说不定她有办法救非云呢?”
贺兰素媛原本听到自己丈夫教训的话语心底一怒,正要反驳出声,却在话语即将开口时听到了他最后一句话,顿时一愣,心下一紧,猛然清醒过来。
“对啊!也不知道那妖女对小云下了什么药,如此阴毒霸道,她一定有解药!一定有!”
贺兰素媛说着就往外冲去,一路朝着季家而去,或许是知道问不出什么,所以也没有问习阎瑾夏君凰在哪,想着她既然跟季幽月在一起,又得了季老爷子的承认,人一定在季家!
习家淮连忙对习柏青吩咐道:“柏青,快!快跟上去!别让她冲动与季家交恶!”
习柏青点点头,连忙追了上去,习家淮也在后面跟着去了,唯独习阎瑾独自一人站在卧室门口没有离开,脸上火辣辣的疼比不过他心里的痛,他真的很嫉妒小云,若是妈妈能够如此在乎他,他宁愿躺在里面的人是他。
至于夏君凰,她现在肯定不在季家了,她又怎么会想不到习家的人会找上门,她既然下了药,自然不可能再出手解毒,为了不让季家为难,让季家为了她和习家彻底撕破脸,她肯定会一早就离开的,他的妈妈这一去注定空手而归……
果然,当贺兰素媛等人赶到季家得知夏君凰和季幽月已经离开了上京时,贺兰素媛顿时头脑发黑,如同泼妇一般嚷嚷着就要去搜查季家的院子,一点都不信夏君凰不在季家。
季中易也不是吃素的,当兵的哪个身上没有土匪气,尤其他曾经还手握重权。
直接撂话道:“行!你贺兰素媛要搜,我老头子也不拦着,任你搜,可若是你搜不到人,你就给我去局子里蹲上十天半个月,老子告你私闯民宅!”
贺兰素媛虽然被吓唬到了,但是想到自己的儿子,心下一狠就要去挨个的搜查夏君凰的下落,却被习家淮制止了。
最后被习柏青连拖带拽的拖回了家,一路上遇到不少大院里的邻居,那一道道异样的目光,看得习柏青脸色铁青,恨不能扇贺兰素媛两个耳刮子!
他习柏青这辈子的脸面,算是被这泼妇彻底丢尽了!
习家淮则留在最后跟季中易笑哈哈的道歉,又打了几句官腔才离开了,话语中闭口不提夏君凰的事情,一个是因为他看得出来季中易并没有藏人,另一个是习家和季家还不到彻底撕破脸的地步。
若是为了一个习非云就在明面上与季家撕破脸,那鱼死网破的重创太大,他可不想让其余几家坐收渔翁之利。
季中易在三人走后,原本高高挑起的眉顿时紧蹙,去书房拿起电话就打给了季幽月询问怎么回事。
季幽月也没瞒着,简明扼要的跟季中易说了习非云和贺兰玉、刘裳悦等人,对夏君凰下药不成反被下药的事情。
至于那药效什么的,却没有多说,只是跟他说估计再过不了多久就好了,贺兰家和刘家的人也会找上门来,让他帮忙挡了就行。
季中易听言,脸色沉了沉,只让季幽月放心交给他,就挂了电话。
敢动他季中易的孙媳妇,活该,废了更好!
果然,还没到中午呢,贺兰家和刘家就找上了门,却被季中易几句话打发了。
两家人同样因为各种考虑,没敢跟季家在明面上撕破脸,皮笑肉不笑的打了招呼就要离开,季中易精锐的眸子微微眯起,假意叹息道。
“害人不成终害己,我说你们还是想想怎么教育好孩子吧,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歹毒不好,竟然不止下药还弄了摄影机,不过最后自讨苦吃,就是不知道我的孙媳妇有没有借去用一用……”
季中易略带叹息的自言自语,声音不小,足以让两家人听个清楚,贺兰玉和刘裳悦两人到现在还未醒,两家人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季中易和自家孩子的脾气,这是八成就是季中易所说的这样,他这是提醒他们,想要背地里动手,还要掂量掂量夏君凰手里的录像。
想到这,两家人脸色顿时阴沉密布,风风火火的赶来,阴阴沉沉的离开,看来这事情要从长计议了。
直到下午三点多,习非云才彻底昏迷过去,满屋子的暧昧伴随着血腥气味,让跟着进屋的习家淮等人脸色赫然沉了下来。
贺兰素媛奔走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顿时一阵晕眩,若不是习阎瑾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她,差点就昏倒在地了。
贺兰素媛一把推开习阎瑾,揭斯底里的吼道:“滚!谁要你扶!”说完就奔向床边,看着伤痕累累脸色惨白的习非云,哭喊道:“小云?小云你怎么了?!你跟妈妈说说话呀,你不要吓妈妈……”
习家淮见习非云的模样,顿时一震,连忙道:“快!快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