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亲情在漠视中枯萎【6000】(1 / 2)

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母子,亲情在漠视中枯萎【6000】

顾维曾经说过,她不把白素放在眼里,更不会把唐天瑜放在眼里。爱睍莼璩

对于顾维来说,白素不是她心目中的儿媳妇人选,唐天瑜更加不是,但在某一段时期内,为了楚衍的安危,顾维抗拒楚文绪的出生,却希冀楚衍能够迎娶唐天瑜。唐天瑜毕竟是楚家的子嗣,楚衍一旦娶了她,安危方面至少能够暂时得到保障。

简单来说,唐天瑜可以间接保护楚衍的安危,但楚文绪却会间接害了楚衍的命。

所以顾维才会在唐天瑜鞋底做了手脚,试图杀了楚文绪,如果唐天瑜不小心一尸两命,那是再好不过了,只可惜母子俩命数太大,即便是滚下楼梯还能安然无恙。

顾维给唐天瑜找晦气,其实理由很简单,因为唐天瑜是心机女,明明配不上楚衍,却为楚衍生下了儿子;因为她是楚家人,一个时刻威胁楚衍性命的绊脚石辂。

若说女子聪慧,顾维有一点确实没说错,唐天瑜确实不如白素。

关于政坛智慧,顾维一直觉得其子楚衍玩得得心应手,玩得从容淡定,不经意间就能从细微之处四两拨千斤。

在这一点上,楚衍的贤内助势必要像白素那样的女子才堪匹配嫱。

白素有操控大局,扭转乾坤的能力,记得有一次白素站在38层高的楼顶试图说服绑匪放了人质时,楼下所有人都屏气紧张不已。

那天场面很紧张,白素和绑匪、人质之间的距离很近,稍不注意就会一起从楼上掉下来。

白素淡然不惊,她能让绑匪的情绪从地狱转移到天堂。

顾维忘不了,触目可见,楚衍站在楼下,强自镇定之余,宛如孩子一般痴痴的仰望着白素。

白素的美,总能在危险中显得异常醒目。

但有时候知道是一回事,现实生活中合适不合适又是另外一回事。事已至此,不仅仅是顾维,包括楚家人全都看出了端倪,无论他们怎么威逼利诱,楚衍都不可能放弃白素。这是他的坚持,也是他的底线。

顾维无意触碰楚衍的底线,但有些事情,她必须找楚衍谈谈。

楚衍在书房,白素住院后,他把工作重心几乎都挪到了医院里,今天议员比较多,大概顾虑他们来回进出病房会吵到白素,所以楚衍去了另一间书房办公。

顾维眼见议员一个个都离开了,这才开始前往书房,从二楼乘坐电梯前往三楼的时候,没想到慕少卿会从另一部电梯里走出来。

看到她,慕少卿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初。

“夫人。”态度礼貌,一如既往。

“找楚衍吗?”对于慕少卿,顾维多少有些爱屋及乌,他和楚衍是堂兄弟,面对慕家人,心总会在不期然间溢满了温暖。

慕少卿眸色沉了沉,淡淡开口:“不是,我跟爸爸一起前来探望楚修文阁下,听说素素也在住院,所以就顺便来看看她。”

那句顺便,似乎是专门说给顾维听得一般,顾维眼眸闪了一下,笑道:“应该的,你过去吧!素素应该在病房里。”

“好,我先失陪了。”

顾维看着慕少卿高大挺拔的背影,失神片刻,很显然慕少卿对白素念念不忘。有时候白素,还真是害人不浅。

果不其然,楚衍在办公,坐在办公桌后面,桌案上摆满了文件,握着钢笔的修长手指随着移动,笔尖在纸页上摩擦出浅浅的声响,勾勒出一个个极其细微的毛边。

楚衍放文件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门口边的顾维。

“有事?”并没有很吃惊,楚衍凉凉开口。

“阿衍,我们谈谈。”走进来的同时,顾维关上了房门。

楚衍目光专注的看着文件,声音有些漫不经心:“你应该能看到,我工作很多。”

顾维皱眉:“腾出一点时间留给妈妈,不可以吗?”

笔尖微顿,楚衍终于抬眸看着顾维,大概沉默了几秒钟,这才松口道:“十分钟。”

“……好,十分钟。”心内苦笑,他们大概是相处最诡异的一对母子了。

顾维走到一旁的沙发前坐下,率先打破沉默,多少有些示弱和讨好:“我们有多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坐下来聊天了?”

楚衍没说话,并非不知该怎么接口,而是他和顾维能够心平气和坐下来聊天的时候真的很少,几乎屈指可数。

“阿衍,你该明白,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顾维话语自嘲:“这世上谁都有可能算计你,想要害你,但唯一不会害你的那个人就是我。”她知道这些年,楚衍一直在怪她,生了他,却一直对他不管不顾。

楚衍对顾维的话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他靠着椅背,双臂环胸,淡淡的反问道:“在你眼里,楚家是什么,富家政权集结地,还是困守我一生的囚笼?”

“含着金钥匙出生不好吗?”有多少人羡慕他的好命,他都没有察觉到吗?

楚衍就那么沉沉的盯着顾维,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仿佛蕴藏着沧海,翻涌不息间令人心思莫名开始发慌。

楚衍声音冷清:“我没说含着金钥匙出生不好,我不能在享受金钱带给我的好处时,落井下石摈弃金钱。从我出生的那刻起,我就成为了别人瞩目的焦点,但我的压力又有几个人能够看到?身为总统继承人,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有所作为,最好能够在良善的基础上,让人觉得惊天动地。但从小跟随我一起成长的寂寞和绝望,你看到了吗?既然谈到了楚家,我不防把话跟你说明白,在我眼里,楚家把我钉在了十字架上,有些东西会跟着时间一起成长,刻在我的生命里,并且被我铭记一辈子。”

顾维心一沉,哑声道:“妈妈希望能够给你最好的一切。”

楚衍眸光冷郁:“这不是给,是在偷。你我很清楚,我不是楚家人,我身上没有楚家的血液,这就是问题所在。你把我带进楚家,带进名门,看似我很幸运,但又何其不幸?在楚家,我一点点的扼杀掉自己的个人情感,有关于我的喜怒哀乐只能在暗夜独处时流露出来,因为想要成为楚家的孩子,就没有发怒和生气的权利,在这种情况下,我没办法做到随遇而安,如果我想活,就只能随波逐流,如果我身边的人全都是恶人的话,那我只能逼迫自己比他们更狠。”

顾维因为楚衍的话,心里一时间宛如天人交战,总之滋味很不好受,盯着地毯看了一会儿,这才沉下气,抬眸定定的看着楚衍,“现在只有我们母子两个人,你跟我说句实话,你爸爸被人暗杀是不是你派人干的?”“无可奉告。”

顾维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楚衍,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楚衍从容不迫的看着她:“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也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你不是一心想要击垮右翼吗?现在机会来了,你怎么反倒徘徊不定了?”

顾维忧声道:“现如今陈惠怀疑是楚翎做的,楚修文醒来后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我能够看得出来,他怀疑暗杀事件主使人是你,你这是惹火烧身。”

楚衍眸子里闪现出一抹冷光:“我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而已,在目的达成之前,我所下达的命令会让多少人死亡,或是死了谁,我并不关心。想要在政坛里面安身立命,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怎么样去适应残酷。相信我,如果楚修文因为此事怀疑我,想要反过来报复我,即便报复成功,我也不会在黄泉路上诅咒他泯灭人性。”

顾维皱了皱眉,稳了稳情绪:“你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如果楚家抓到你的把柄,我看你怎么置身事外。”

“我有选择吗?我是楚家一手培养出来的,虽然不是楚家人,却拥有楚家人惯有的品性,比如说虚伪、狡诈、阴暗。我的命运从一开始就被钉在了木桩里,想要生存的话,我就必须把自己放低,低到尘埃里,但总不能让别人一直踩着我,刚开始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时间长了,再好的脊椎骨也会在有一天被人踩成强制性脊椎炎。你不能要求我对一直监控,想要操控我的人有多仁慈,因为我不是圣人。”楚衍声调沉稳,但却夹杂着嘲讽。

“你终于承认,你打算利用这次暗杀事件铲除楚翎?”早该想到的,有关暗杀事件,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暗杀楚修文的幕后指使者,可以是楚衍,也可以是楚翎,他们都有暗杀动机,关键要看受害方是怎么想的。

“铲除异己哪有那么容易,只要陈惠肯怀疑楚翎,那么对于我来说将会只有利,没有弊。”他做错了吗?不,楚衍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因为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