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重生宠妻 寒花一梦 4593 字 20天前

送了顾明珠上了马车回府去,穆语蓉方也上了马车往穆国公府去。似曾相识,马车在半道上被人拦住,许久不曾见的傅平瑞的声音响了起来。大约是特意寻了这么一个日子,赶在章珣离开之后,穆语蓉却觉得好笑。总是会有这样的人么?吃了亏挨了苦,怎么都不肯收手,却好似有深仇大恨,纠缠不休。

见穆语蓉想要下马车去,养娘忙拉住了她,想着说自己下去应付打发了就是。穆语蓉摆了摆手,自下了马车。这会儿太阳便都已经出来了,店铺与摊贩都陆陆续续开张摆摊,有了几分热闹的意思。

虽然是自己来堵的人,但傅平瑞真的见到穆语蓉,不免想起来自己挨冻遭打又受罚的事情。他垂眼,掩去眼底闪过的一抹阴险,再抬眼时,便只作平常纨绔样,似乎仅是要来一个说法。

穆语蓉阴沉着脸走到傅平瑞面前,视线扫过傅平瑞带来的人,不觉冷笑,道,“表哥倒是好意思寻我了?我倒是正想找表哥要个说法。”傅平瑞见她如此,心里想说她有什么花样,略摆了手,待其他人退远了,只问穆语蓉是什么意思。

“那一日,表哥如何没有履行承诺?我那一阵刚病愈,寒风中等了许久却不见表哥身影,只得先行回去。”穆语蓉声音放得很低,又垂着脑袋,似十分委屈。

傅平瑞听过了,却觉得不明所以,又以为这小丫头谎话太多,说出来的话到底信不得。想是这么想,他仍是同样放低声音,说,“那一日,我也等了表妹许久,又何曾见过表妹身影?”

穆语蓉错愕抬头,与傅平瑞对了个时辰,重低了头,泣声说道,“原竟是错过了,且不知表哥是去了何处玩耍,才会来得那样晚。”只拿着帕子拭泪,瞧着越是委屈不已。

当下间,傅平瑞不知是被什么摄住了,便信了穆语蓉的话。更觉得她这委屈的样子,瞧着心疼不已,便哄她几句。听到穆语蓉说,“既是如此,改日只得我去寻莹表妹玩了。”她凑近傅平瑞一些,道,“只不清楚府上四处都是在何处,又不敢与人说,想见表哥一面,怕也是难……”

美人儿吐气如兰,离得自己这样的近,且说要来寻自己,傅平瑞一颗心突突的直跳,哪里还管得三七二十一,当下便就说,“无碍,表哥自与表妹指路!”见穆语蓉疑惑,又补充说道,“待我与表妹书信一封,写得清楚,表妹聪慧,自就明白了。”

当是时,穆语蓉面上一派了然,两个人说定这一遭,再不宜久留,未多时作了别,便各自离去。穆语蓉重新上得马车,养娘不知道她和傅平瑞都说了什么,却听到说回去便下帖,明日到武安侯府拜访,应下之后,更为疑惑。再看自家小姐脸上似结了寒霜,想起先前那遭,终究没有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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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收到了傅平瑞差人送来的书信,穆语蓉这边也与傅婉莹递了拜帖,第二天,便上武安侯府去了。傅婉莹自在府中接待她,两个人心照不宣。

寒暄过后,穆语蓉只将书信拿出来,交给傅婉莹看。傅婉莹认得这个字迹,意会到了穆语蓉的意思,便点了点头,说,“不错。”一时间,穆语蓉只管喝茶,傅婉莹暂时出去,布置一番。

没有多久的时间,两名丫鬟进来屋子里面,其中一人与穆语蓉的身量相仿。比着穆语蓉的模样打扮之后,又过一阵,那人穿了披风,戴了风帽,手中拿着封伪造的信,出了傅婉莹的屋子之后,便一路依着傅平瑞信中说的,往“约定”好的地方去了。两人便不再提这一茬的事。

傅婉莹是个识趣的人,这会儿招呼着穆语蓉喝茶吃果子,又问起穆语蓉平日里用什么胭脂水粉、喜欢哪家的首饰玉器之类的话。想起穆语蓉有个弟弟,便问,“小表弟今年可是十岁了?”

穆语蓉点头,傅婉莹再说,“如此,小表弟应当是在准备入学考试了吧。”国子监下设的学堂,十岁方可入学,且要通过考试。考试的成绩,也会决定这位学生跟的是哪一位夫子,想要得到名师教导,少不得得有些门路才好。

听过傅婉莹的话,穆语蓉又点了点头。于是,傅婉莹便笑了笑,会意了。她的舅舅再并一位哥哥都是在国子监里任职,这两个都是与自己关系很好的,去求个情并不怎么难。何况是,傅婉莹觉着,自己的这位小表弟,水平应当是很不错,事情自然更加好办。

两个人再聊过一些别的闲篇,消息也终于递了进来。傅婉莹安排下去的事情俱已按照她们所想的进行了,到了这个时候,穆语蓉反而不好再呆,便告辞离开。傅婉莹亲自送她出了门,折回府中,却没有回屋,而是去了寻自己的祖母。

却说傅平瑞在约定的浣溪阁等着穆语蓉到来,站在窗户旁,便看到有名女子低头脚步匆匆走过来。观其体态、身姿、打扮,以及不时又掏出信件看路,自觉得真的是他等的人。

当下间,傅平瑞藏起身,等着朝思暮想的美人一到,便从后面抱了,狠狠地亲了几口,甚为得趣。偏哪里知道,这边还没有真正得逞什么,自己的大哥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且带了一堆的家仆。再看怀中美人,又哪里是他想的那个?于是乎,那兴冲冲的物什,瞬间瘫软下去,连带着他整个人,也知道了何为大难临头。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这样栽在了一个小丫头骗子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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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语蓉回到穆国公府之后,晚间收到了傅婉莹的消息,听说傅平瑞的下场,没有觉得有趣,可到底觉得他活该。谅是日后再借他几个胆子,也绝对不敢再来招惹自己。

最重要的是,自己弟弟立昂的事情办妥了。傅婉莹的舅舅是才名远扬,自己弟弟若能够得他指点,必定更有造化。她不敢确定自己的祖父会帮弟弟到什么程度,不过,她若能够办得到,自然希望稳妥些,给他有自己能给的最好的。

穆立行如今跟的那位夫子,确实也是不赖,但终究是比傅婉莹的舅舅略逊一筹。且她也说不准,会不会有人从中作梗,倒不如自己将事情落实稳当,比什么也都安心许多。

章珣走的第二天了,一时间想起这个人,穆语蓉便进了书房,去与他写书信。既然答应了,总该说到做到,且,她没有不想他。穆语蓉的信送出去的时候,章珣头一天的回信,也送到了穆国公府。穆语蓉看过之后,只将信重新折好,寻出个匣子,仔细放了进去,再落了锁,将匣子收了起来。

纵容如何思念想念,日子也一日复一日的过。穆语蓉更期待,相见之时,会是如何光景。

☆、第59章 重逢

大周,永宁一十九年,十二月。

临近年节,无论是庄子还是铺子里的管事都赶着到穆国公府来交账送年货。约莫三年前,穆国公府的老夫人将掌家的事情慢慢交到了嫡长孙女的手上后,眼见着方才十几岁的大小姐将府里的一切事务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穆家的二爷这几年在朝堂上也越发被倚重,府中三位少爷在国子监下设学堂学习,常得夫子赞誉,眼瞧着,更有些好的苗头。如是这般,不少人却也觉得,这穆国公府或许很快便又有出头之日了。

今天的天气一样很冷,昨夜又下了一场大雪,今早出了太阳,雪化了些,更是寒气逼人。南秋院的抱厦里人来人往,呼吸之间吐出一团一团的白烟。许是今年无论庄铺都有不错的效益,无论交账还是交年货都不烦难,管事庄头们脸上都是一派的和气。

陆掌柜的原本是带着两个伙计来的,进抱厦之前,便将他们丢在了外面。他兀自进了去,但觉得抱厦里头烧着许多个炭盆,比起来外头不知要暖和上多少。又见吴管事领着两个人出去清点东西,又有其他交账的人被请进抱厦里面,呵呵一笑,便与吴管事问了声好,继而快步走到了一个娇俏的身影面前。

“给大小姐请安。”因是隔着彩色山水屏风,陆掌柜的人看不到后面的人是什么模样,他亦只是跪下行礼,没有四处乱瞧乱看,仅盯着眼前地面。

屏风后传来道声音,陆掌柜的将帐交出去,仍是跪着,等待掌家的大小姐发话。不多时,又听到屏风后面的人说,“陆掌柜的今年也费心了,您少往那些爱抢钱的地方去,日子自能好上许多。”

一时间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个身量修长的丫鬟,也是穿金戴银的样子,手中拿着个喜庆的红包,递到了陆掌柜的面前。陆掌柜的没有去接,那丫鬟只道,“马上要过年了,小姐说让陆掌柜的拿着且去帮孩子们买几身新衣裳。”听到这话后,那陆掌柜的这才接过来,又磕头谢恩,那丫鬟则是折回了屏风后面。

待再说过几句话后,陆掌柜的便退出了抱厦,一面走,一面将红包揣到怀里。他笑咧着嘴出来了,抬头看了一眼那暖洋洋的日头,带上伙计,同熟识的管事打了个招呼,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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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掌柜的刚走,听风也从外面回来了。她进了抱厦,转到屏风后,便从怀里掏出封信,递给了面前的人。那信笺还带着些温度,在这儿已坐了大半天的穆语蓉接过来便看一眼信封,没有再拆下去,只收了起来,问,“后边人还多么?”

自有人应话说道,“还有两名庄头并三名掌柜的在外面等着。”穆语蓉抱过折枝红梅图案袖炉到怀里暖着手,吩咐继续喊人进来,想着忙过这一阵再说。唯独是已有两个月没有收到章珣的信了,难免有些心不在焉。

如此复过了一个时辰,该见的人都见过了,穆语蓉起了身。从早上就开始忙,几乎没休息,午膳也用得十分简单,养娘瞧着她眼底显出几分疲累,便忙上前去扶了一把。

“厨房里温着人参乌鸡汤,小姐不如用一些?”养娘扶着穆语蓉出了抱厦,沿着抄手游廊一路回屋去了。穆语蓉略点了点头,养娘便转头吩咐一声身后跟着的小丫鬟。见穆语蓉不大想说话,自噤了声。

回屋后,将袖炉递给养娘之后,穆语蓉直接往榻子上一歪。养娘将袖炉搁在一旁,见状忙又拿了个大引枕子给她在背后垫着,穆语蓉却已然将怀中揣着的信掏了出来,养娘便暂时退了出去。

她歪着将信拆开,拿出信纸一看,倒是只写了一页便算完,末了又是句,“今年许是也回不去过年节了。”穆语蓉来回看过两遍,又将信纸折好,懒懒起身,依着往常的习惯,拿出个檀木匣子将信件放进去依着顺序摆放好。

章珣随军出征的日子,距离现在马上就要三个年头了。今年年节也回不来,却说不得还得多少时间。穆语蓉觉得乏累,却抱着匣子愣了会神,再看到其他几个都已装得满当的檀木匣子,偏想起当日有人信誓旦旦不出三年便回来了,好在她一开始就没信。

穆语蓉将那匣子搁置妥当,白猫阿寻蹭到了她的身边,穆语蓉随手将它捞了起来抱着出了里间。连着养了这么几年,不说它本就十分漂亮,早已有别的感情。闲来想起章珣的时候,偶尔也抱着它歪一歪,不说是否睹物思人,到底能够缓下来许多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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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养娘端了人参乌鸡汤进来,穆语蓉不怎么有胃口,吃过一些便罢。歇过一阵以后,便去给老夫人回禀今天处理好的这些事。一个人要掌起来一个国公府,真忙的时候累虽然累,可她心里安定,便觉得无什么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