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这么热,本公主生病很奇怪么?”
“那你笑得这么开心?”
“有么?”
“有……”
公主语塞了几秒,“你不也生病了,那你现在看上去也很开心啊。”
林景年也不与她争,转问丫鬟:“桃儿杏儿,刚才那个女大夫长什么样?你们有见过她的容貌么?”
“额……近些天女大夫来了许多次,都是单独面诊公主,我们小的别说是看她了,就是她的裙边儿也摸不着,真要说什么样只有……”
越说,公主的神情越不对劲,最后干脆恼羞成怒,“桃儿!”
杏儿进而补充,“只有公主一人知道!”
听罢,林景年狐疑眯起眸子打量她涨红的脸,公主平日里脸皮都厚,这会却一下被点破了似的,各种不自在,只得岔开话题,“所以你今天过来就是笑话我的?”
“路过,单纯路过,进来坐一坐,顺便问问公主这个月底有空没空。”
“没空!”
“我姐姐生日。”
“巧了,本公主又有空了。”公主拿甘蔗指着她的鼻子,“不过先说好,你要再叁天两头来我这里,等哪天传出事情来,我第一个给你好看。”
“公主真是好善变,以前我天天来也不见你说,如今我叁天四天才来一回,就被嫌弃了,”林景年见她窘迫得可爱,玩心大起,拿着怨妇的腔笑话道:“公主怎能如此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说罢,一个起身溜之大吉。
“姓林的,有本事你别跑!”
“没本事!”
梅雨过后的天空蔚蓝如镜。林景年躺在檐下阴影里的躺椅上,左手边的高脚凳摆着一盘冰凉的酥酪,右手边是景笙在低头刺绣,身后还有扇风的下人,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惬意。
偏偏——
她瞥了一眼坐在景笙右边、端着她给景笙买的吃食大快朵颐的林景轩。
——总有人那么不合时宜地上门来。
原本她已经吩咐下人不许他进来犯人,但是今早林时乔他大老婆的小厮递话给她,说她如今有了出息,让她多加照拂这个没出息的弟弟。
如今这太太病在床上,亦是景笙的母亲,要这时候给人再赶回去,多少教景笙夹在中间为难,只得任他在自己眼前晃悠。
她望天。这就是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