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蝶舞来到凉亭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夏侯渊坐在里头,以一个好朋友的身份来和他相见。
“三皇子,今天怎么突然来找我,难道是来找我喝茶?”
昨天是无明的婚礼,他们才相见,他今天又来,八成是有急事,只不过他还没说,她也不好乱说。
看事情怎么发展吧。
“如果我就是闲得无聊来找你喝茶,你会介意吗?”夏侯渊拿起茶杯,悠然一笑,然而没人发现他眼眸之中暗藏着忧伤。
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如此,只是……
罢了,何必多想不可能的事。
“我倒是不介意,只怕有人会介意,呵呵……”千蝶舞以幽默的方式回答,但说的却是实话。
她的确不介意,不过无轩……那可说不定了。
“你今天见我,不怕他生气?”
“朋友相见,这是人之常情,他虽然会有点生气,但也不至于不讲道理,我相信我的丈夫不会那么小气。”
“但我觉得他就是那么小气的人。”
“你今天来见我,为的就是说我丈夫小气么?”
“当然不是,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夏侯渊同千蝶舞幽默地聊了几句,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脸上的表情慢慢被忧愁覆盖,感叹一声,无奈说道:“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请你帮我个忙,替我出出注意,我实在是……别无办法了。”
千蝶舞瞧见夏侯渊愁成这样,把事情想得很严重,毕竟能让堂堂一个皇子愁成这样,肯定是大事,所以严肃认真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烦恼?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想你们应该接到增加赋税的旨意了吧?”
“是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又不用交税。”
“父皇增加赋税的原因只是缺钱,皇后因此向父皇提议,只要皇家办喜事,那么送礼的人肯定会很多,这样收入不少。”
“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成了他们招揽钱财的工具。我暗中得到消息,父皇已经同意皇后的提议,准备给我赐婚,女方是吏部使之女。据我所知,吏部是皇后的势力,如果我娶了那个女人,就成为皇后的提线木偶了。蝶舞,你说我该怎么办?”夏侯渊越说越无奈,无奈之中带着强烈的反抗,只是这个反抗被压制着,没有爆发出来。
如今他还没有足够的势力和皇后对抗,如果公然反对这门亲事,只怕对他大大不利,极有可能像夏侯煌一样被贬为庶民。
若是以前,他不会在意,但是现在,他对皇位志在必得,所以不能轻易妥协。
夏侯渊把自己的难处说出来,还以为千蝶舞会像他一样,觉得这是一个大问题,谁知……
千蝶舞没有像夏侯渊那样发愁,冷笑地说:“怎么简单的事,还能难道你三皇子吗?”
“此话何意?”
“我给你三条建议,至于选择那一条,就看你自己的。第一条,想办法弄到太子的把柄,以此威胁皇后,反转局势;第二条,比较残忍,皇上将哪个女子赐婚给你,你就把她杀掉,没有新娘子,怎么成亲?第三条,抛弃你皇子的身份,离开皇族,做一个平民老百姓。这三条路,第一条是最难的,也是最好的,第三条路,是最容易的,不过你会失去很多,至于中间那一条,太过残忍,我想你大概不屑选吧。”
“我明白了,蝶舞,谢谢你。”夏侯渊脸上的忧愁全无,露出了喜悦的笑容。怎么简单的办法,他居然还要来问她?真是可笑。
也许他早就想到了吧,只是想来看看她。
“不必,我也没帮到你什么。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找我和无轩,我们会帮你。”千蝶舞说话说到一半就来了个转折,硬是要将自己和即墨无轩说成是一体。
夏侯渊明白其中的含义,心里虽苦,但也得忍受,忍不住多看千蝶舞几眼,可是越看越难舍。
突然,一个暴躁如雷的声音凭空传来,将气氛弄得很紧绷。
“夏侯渊,你又来找我的妻子干什么?”即墨无轩来了,而且是兴师问罪的,杀气腾腾地走来,挡在千蝶舞前面,咬牙切齿地瞪着夏侯渊。
千蝶舞担心即墨无轩会动手,于是站起来拉着他的手,安抚安抚他,“无轩,三皇子只是来找我说点事,没有别的意思。”
“他昨天才找过你。”
“昨天是无明的成亲之日,不一样的。”
“我觉得一样。”即墨无轩不听,毫不客气地赶人,“三皇子,事情你也说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说得差不多了?”夏侯渊微笑反问。其实他早就已经知道即墨无轩在不远处,不但知道即墨无轩在,连石青云他也知道。
看来以后想见蝶舞一面,是非常的难的事了。
“反正我就是知道。你的难题根本就不算是什么难题,我看你是借机想来见蝶舞吧?”
“无轩……”千蝶舞对即墨无轩的醋劲实在是没办法,然而这是在乎她的表现,她总不能跟他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