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无轩一听到千蝶舞惊叫,以为她是身体出问题了,立刻焦急询问:“怎么了?”
金姨也一样,以为千蝶舞是身子不舒服,顾不得太多,反应和即墨无轩一样,担忧又着急地问:“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别的原因?”
在这种情急之下,金姨说话的声音稍微起了点变化。
千蝶舞惊愣地站着不动,呆然地看着金姨,本来已经够惊讶的,当听到金姨声音有变化,更惊讶,激动而肯定地叫出声,“娘……”
“蝶舞,你刚才叫她什么?”即墨无轩从焦急变成了吃惊,不可置信地看着金姨,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所以再问一次。
金姨把头撇开,不让千蝶舞再看,尽量把声音弄得嘶哑,否认道:“你认错了,我不是你娘。”
千蝶舞走到金姨面前,紧握着金姨的手臂,盯着她的脸看,更为肯定地说道:“娘,你骗不了我,就算你脸上再多十道、二十道伤疤,我还是能认得出你,你就是我娘,握着你手臂的感觉,错不了,还有你身上的味道,我不会弄错的。”
“你真的认错了,我不是。”
“你就是。娘,你为什么不肯认我,是不是怪我嫁进墨城堡之后,太久不去水月庵找你,你生我的气了?”
“不是,我没有生你的气,我……”金姨情急之下,一个不小心,承认了自己是周丽娘,虽然话还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她只能哀伤地低下头沉默。
“你,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承认吗?如果你再不认我这个女儿,那就是在生我的气,气我太久没有去看你。”千蝶舞脸上露出了微笑,因为找到周丽娘感到开心,突然想起她讲的故事,恍然大悟道:“娘,你说的那个故事,里面的男孩就是二庄主,是不是?”
身份败露,无法再隐瞒,周丽娘只好抬起头来,面对千蝶舞,含泪看着她,回答她的问题,“是的,那个男孩就是二庄主,而你就是男孩和女孩的女儿,我的本名叫金蝶。”
“所以说,我是二庄主的女儿,不是千财的女儿,是吗?”
“嗯,你是二庄主的女儿,生辰是六月初二。”
“娘……”千蝶舞兴奋不已,扑上去,紧紧拥抱着周丽娘,激动得说个不停,“娘,我好想好想你,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发生了好多事,好几次都差点没命了。”
周丽娘伸出手,搂抱着千蝶舞,轻轻地摸着她的头,慈爱地说:“娘知道,娘都知道,每次看到墨城堡的人来神农医庄请少庄主,娘就知道是你出事了,娘心疼你,可是娘无力改变任何事,只能每天向神佛祈求,保佑你平安无事,健健康康。”
“娘……”
“还好上天眷顾,你和大堡主终于修成正果,从此你有了依靠,娘也就放心多了。”
“娘,你知不知道,我刚开始吃了好多好多苦,连死的心都有了,你怎么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你怎么忍心?”千蝶舞回想起往事,心就犯酸,觉得好委屈,忍不住哭了出来。
即墨无轩听到这些话,心急如焚,赶紧解释,“蝶舞,当时我们还未了解彼此,又有诸多误会,所以……”
千蝶舞不让他把话说完,打断道:“你急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到我娘,难道都不让我打点小报告吗?”
“这……”
“我在你那里吃了这么多的苦头,你就不能让我诉诉苦啊?”
“我……”即墨无轩无言反驳,只能在那里干着急,虽然自责自己当初对千蝶舞的所作所为,但却从不后悔和她相识过程中所发生的一切,如果没有那些磕磕碰碰,他们之间也不会有爱,更不会心心相印。
周丽娘将千蝶舞稍稍推开,用手帮她整理发丝,和蔼可亲又公道地说:“你也别怪大堡主了,你们两人的事我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凡事多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想想,其实很多事都不值得去生气。两个人走到一块不容易,你们应该珍惜彼此,而不是为了过去的事伤感情。”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对无轩好的。”千蝶舞也用手去帮周丽娘整理头发,看到她脸上的伤疤,心疼地问:“娘,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如何弄到的?如果是被人弄到,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让无轩去帮你报仇。”
“我的脸没事,只是为了方便混入神农医庄,所以就易容成这副摸样,目的就是不想让人认出我。想不到你的眼力如此之好,一下就把我认出来了。”
“你为什么要混入神农医庄,是为了二庄主吗?不,我应该称呼他‘爹爹’才对。娘,你进神农医庄,一定是为了爹吧。如今爹已经回神农医庄,而且四处在找你,你为什么不出来见他呢?”
“我……”周丽娘止言低头,自惭形秽,眼里满是忧伤。
“娘,爹找了你十九年,我相信他一定不是那种肤浅的人。”千蝶舞握着周丽娘的手,鼓励她,让她自信一点,还自作主张的对即墨无轩说:“无轩,快点派人去把我爹找来,让我爹和我娘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