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嚣张的羽国人(1 / 2)

秦瑾瑜这一年多从未在月事期间感到非常难受,这是第一次。

前几日还能勉强忍着,装作没事发生的样子,今日却是没办法再装下去了。

小腹真的痛起来,就连动一动都有些艰难。

秦瑾瑜动了动嘴巴,最终说出来的话非常轻:“没事,你们继续。”

秦瑾瑜没有听到秋水和其他几位妇人的回话,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在地上了,而其他几个人惊慌地来扶她。

秦瑾瑜眨了眨眼睛,心想小腹好像没那么痛了,但是自己为什么在地上?晕了?

秦瑾瑜赶紧制止了她们要去叫人的举动,自己晕倒的事情一旦传出去肯定会惊动医师,她以前过度劳累之后也不是没有晕过,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没必要在这个紧急关头叫医师过来。

秋水等人都有些着急,看到她坚决的模样又不敢说什么,只是劝她注意休息。

秦瑾瑜眼看东西研究的差不多了,再改进也不是不行,只是现在有太多事情要做,改进的事情便先放在一边,等手头的事情没那么多了之后在研究也不迟。

秦瑾瑜用手撑着脑袋坐了一会儿,忽然问了一句:“褚岳这几日都没有传消息过来,是不是问题都已经解决了?”

褚岳算是比较积极提出问题的,不像别人遇到问题也只是忍着,好在她提出的问题都是关键所在,虽然解决的过程比较累比较费力,秦瑾瑜最后还是都给她解决了。

其他几个妇人对于医师们的事情不太了解,面对秦瑾瑜的问题也说不出什么,唯有跟着秦瑾瑜多次出入医馆的秋水的表情有些奇怪:“殿下不知道吗?”

这种表情秦瑾瑜见了太多次,她的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是出事了吗?”

“褚医师劳累过度,昨夜被查出患病,现在已经在治疗了。”秋水低着头说道。

秦瑾瑜呆了两秒:“情况严重吗?还有多少医师是因此患病的?”

“褚医师的情况不是很好,似乎比其他人严重许多,”秋水的夫君就在官府当值,她对这些事情也比较了解:“因此患病的医师一共有七位,一位去世,两位已经好转,剩下的还在治疗当中。”

秋水咬了咬牙,继续说了下去:“褚医师这些日子一直不敢回家,吃住都在北坊,就是怕连累家人,她的父亲、弟弟和弟媳都已经病逝了,家中唯有一个母亲和侄子,褚医师的母亲今日也被查出患病,两个时辰之前送到了孙医师所在的医馆医治。”

在此期间秦瑾瑜听过不少整个家庭因病分崩离析的消息,然而不管听了多少次都依旧觉得心中堵得慌。

少时在宫中的时候,看着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还以为这个世界就是美好而又太平的,直到慢慢长大才知道这就是一个乱世,天灾人祸从不间断,无辜枉死的生灵多到不可计数。

到底要怎样做,才能结束人的猜忌与野心,真正的做到诸国平安共处,家邻和睦而不争?到底又要怎么做,才能做到提早预知灾难,又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当今的医术变得再厉害一些,直到能治愈大多数患病之人?

她刚从战场上下来,本以为能暂时脱离战士奋力拼搏为同僚和百姓取得一线生机的日子,才发现她不过是进入了又一个战场。

一个医师作为将士,没有硝烟的战场。

其实细细想来,在这世上,何处不是战场。

秦瑾瑜愈发觉得眼眶酸涩,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落下泪来,然而她最终还是没有流泪,实在是这一生见过了太多生离死别,难受的多了,难免觉得有些疲倦。

伤感过后,正事还要继续做。

魏涵宇来之前,秦瑾瑜便让知府将江城分成了十几个区域分开清洁打扫,各方面的努力叠加在一起,这一段时间下来似乎有了成效,每日增加的患病人数渐渐减少,或许再过一段时间,这场浩劫就能彻底结束。

在这期间,大多数胭脂水粉类的铺子倒闭了,卖生活日常用品的铺子却是十分红火,像油盐之类的东西都被抢购一空,为此知府还特意呼吁江城百姓争取做到少出门,不要聚在一起抢这些东西。

秦瑾瑜还以为知府终于靠谱了一回,谁知没几日知府就被江城百姓看到他竟然自己买了许多的油盐食材甚至是草纸偷偷往家里运。

魏涵宇来了之后,秦瑾瑜就跟他说自己和孙志成都认为病情的源头是仙鼠,但是手中证据都还不够,总有些百姓不信,怀疑是羽国偷偷往这边运输邪物,才导致大家患病。

随魏涵宇一起前来的很多医者出自长生门,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些长生门门主所编纂的医书。

医书上曾有记载,说是三百年前郢洲也曾发生过同样的情况,当时便是因为仙鼠闹出了大事,死者数以万计,超过了郢洲人数的一半,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当时的掌权者昏庸无道,国库空虚,郢洲更是混乱,官府拿不出钱财赈灾,最终闹出了这样一个结果。

不过当时的掌权者并未具体讲诉其危害并列入书籍,而选择隐瞒,仙鼠也成了不能提也不能出现的东西。

如今三百年过去,当年的朝代不复存在,尘封了数百年的仙鼠也在机缘巧合之前再次现世,当年的人都已经成为了黄土,有关于三百年前的真相也渐渐消散,人们忘了过去的惨剧,重蹈覆辙。

好在这一次孙志成提前发现了情况,魏皇也做的比前朝的掌权者要好,所以情况并未像三百年前那般惨烈。

秦瑾瑜四处查看北坊的清洁,倒是听说又出了一桩大事。

羽国冀州官府一位典吏路过江城,却因为特殊情况被关在江城内出不去了,更可怕的是他与一位因病死亡的人曾同桌用饭,甚至借住在那人家里。

羽国的典吏很快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虽然不能确认他已经患病,但在这个时候,也是要将他迁往北坊的另一处官府提供的住宅居住,直到没问题了才能放出来。

这位典吏官职不大,在魏国却甚是嚣张,或许是江城人待羽国人比较温和的缘故,他多次闹着要回羽国,被拒绝之后便偷偷从住宅中跑出,也不按照官府提供的自我保护方式着装,穿得简简单单地在北坊大街上四处溜达,时不时丝毫不加遮掩地打个喷嚏。

正巧被秦瑾瑜给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