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惊之下,身体突然不好。太医们纷纷忙碌,几经救治,才算把皇上的病情稳住。
“薛相爷,依你看,这案子该如何办更好?”左相张彦喝着茶问道。这些年他没少操心。
后来的薛敬之却相对清闲了。他总要折腾折腾他才有意思嘛。
薛敬之也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左相想必胸有成竹,何须问我。都知我一介莽夫,心无城府。是皇上高看我了。”把球又踢给了张彦。
一介莽夫?心无城府?张彦好悬呸薛敬之一口茶。这个老狐狸!在这等着他呢。
“薛相爷谦虚了。此案毕竟涉及皇家,有些事情需得过问了宗室吧?”张彦说道。宗人府不是吃素的,张彦觉得多长个心眼准没错。
“也好。就依张相爷说的办。”薛敬之说道。果然他心眼多。这样也好。
两个人达成共识,把证据落吧落吧,大理寺那边都商量好了之后,直接交到了宗人府。
其中不但有康王杀害康王妃的证据,还有陷害弈王的证据,另外还有给皇上下药的证据,包括所有的认证。一应俱全。宗人府接到手中一看之下,惊的够呛!
康王哪还有喘息的机会。直接就下了大狱,皇家宗祠除名!其母云妃也被置入冷宫。一时间哗然喧市——
有人不免惋惜弈王成了炮灰,另一头,皇帝知道了结果。便派人去寻找李弈回来。皇后得知后哭的背过气去——她可怜的儿子啊!
可惜寻到的结果差强人意。李弈已经致残!弈王妃半路跑了从此失踪不见,也没有找到。见到残废的弈王,皇后又大哭了一场。竟然撇下了皇上,住到了弈王妃。皇上只得答应。谁让欠了他们母子呢。
他如今也累了。不知道该相信谁。连李无才都是被收买的,他多少年都被蒙在鼓里——一连多少天他都恍恍惚惚。偶尔到贵妃那里坐坐。却始终不能安定,直到有一日,朝臣们都说该立太子了。推荐二皇子为人选。他才略微的醒过神。他真的老啦!与其立太子,不如直接让了位置吧。
待他下定决定让权的时候。得知大狱里的李康逃走了。当下大怒!命人捉拿。却杳无音讯——
皇上又陷入了担惊受怕,想着处死四儿子却终究慢了一步。他不死,会回来报复他的——皇上终究在担忧中再次病倒了——
传位的诏书是在病榻上写的。贵妃为此惶恐的说不可以。
“朕只有你最贴心,熙儿便是最好的那个。不给他给谁——你且安心!”皇上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多少。
见贵妃惨白着小脸。心里阵阵的难过。他病成这样,皇后仍留在弈王府,不回来看他一眼。这是恨他了。他也没有多少可活——
“皇上!——”
“你不必再说了。我恐怕没多少日子了——去了也好。这一生愧对你——莫要怪我!”皇上咳了几声。虚弱的道。
“半辈子了,说什么怪不怪的,妾身是恨过,可是熙儿都这般大了。你——”贵妃眼神暗下来。看着病入膏肓的皇帝,说不上恨了。她曾厌恶的不行,可真到了他要死的时候。心头的恨了会了了吧——
“唉——年少做下的,一辈子也还不上你了——好在我还没糊涂到家——”皇上此时说的都是实话了——当初是他看上了贵妃,强行娶回宫的。不管贵妃愿不愿意,错已铸成。
“熙儿会是个好皇帝,有你在,我放心了。存儿还小,你也看顾着些吧,给他娶个好妻子——”
“我知道——你莫多说了——”贵妃掉了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她哀叹的想到。
入冬第一场雪的时候。李熙继承皇位。老皇上没几日便驾崩了。
整个京城银装素裹,大雪纷飞——
李熙身着龙袍,于龙书案上看着奏折。
“皇上,歇歇吧。天寒夜深了。”姜朝云说道。她有些担忧,皇上夜以继日的忙碌。身子会吃不消的。
“再等一下,你先睡吧。”李熙说道。他会尽力做到勤勉。母亲说的对,他能做到这个位置,不单是母亲的谋划,更因为后面的那个推手。一切推翻李康的证据,都是那么的及时。张彦和薛敬之没有那等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无论是谁,他想对方应该都没有恶意。这个皇帝,他没有多稀罕。但既然当了,就尽力而为吧。
“对了,充盈后宫一事,我已经回绝了朝臣。”李熙幽幽道。
姜朝云一愣。“为何?”
“因为我身子不好,只得皇后一个就够了。”李熙笑道。
姜朝云瞬间脸就红了。心里却是甜蜜的很。“那我就独宠后宫。”
“恩,如你所愿。”李熙说道。他已经和母亲说好,不需要靠那些裙带关系来维系朝堂上的稳定。何况后宫是非多了,没有半点好处,他烦都烦不过来呢。
林碧落并不反对,反而支持李熙。与姜朝云相处的也很好。
皇后自从皇上死了之后,便没有再踏入皇宫一步。对皇太后的身份也没有眷恋。这样也好,弈王经此大难,性情上也大有改变。老老实实的当个闲散的王爷。睿王也缩在王府,老实的不敢出门惹事。李存时常被太后林碧落招到身边,照顾有加。一时间宫里的气氛好了不少。
安宁的日子过得也算平静。戎渊自从把身世撇清。就搬出了王府。理由是老王爷宣布分家。戎亲王府一时大变动,出乎好些人的意料。
戎渊自己购置的宅院极为的舒适。距离宁安侯府不远,安宁回娘家方便了好多。除了两个人独处的小尴尬,安宁没有其他的顾虑。
祖父带着两个弟弟早就回了侯府。见到她刚开始有几分生疏,没多久便又混熟了。粘着安宁不肯放手。安宁乐得带着他们两个。只是她毕竟成家了,不能无时无刻的待在娘家啊。
“宁儿啊,如今这样多好。我看倾城对你更上心了。”骆馨兰笑道。开始她担心得不得了。女儿的心性她岂会不知,死扛到底,也不会服软的。
“娘,您就别总拿我说事儿啦!眼看着弟弟们大了,等娶媳妇的时候,您还不知担心什么样儿呢。”安宁拉着骆馨兰的胳膊。她娘就是不肯放心。没办法。
“他们才多少点儿。早着呢。”两个小的才一丁点儿大。她想操心那些事,还很远呢。
“好吧,娘,您也别为我操心了啊。你女儿不会吃亏的。你还不信啊!”安宁撒娇道。
骆馨兰点着她的脑袋。“你呀!”
安宁吃过了饭,才回到和戎渊的家。
“岳母可是又说你了?”戎渊笑着问。
“还不是因为你!也不知你给我娘喝了什么迷魂汤,一直都认为你好!”安宁撇了戎渊一眼。不情愿的在戎渊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往他身上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