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闺谋 今昔尚无忧 2394 字 21天前

只见一左一右两个中年的男子端坐。

一个是短衣打扮。灰粗麻料褂子,青色棉布裤。腰际扎着根棉布宽带子。发束包巾,足下一双短靴质地结实,像是什么兽皮所制。金四瞧不出来。再往此人的面上看,金四不禁一愣。此人满脸的络腮胡子。鼻子略显鹰钩。眼睛亮而有神。金四只瞧一眼便不敢直视。这一身打扮不起眼,气势却不容小瞧。他按下打悚。示意金氏上些好茶来。

另一个穿着要体面的多。黑色暗纹的锦袍。腰悬丝带,玉簪束发。长相却是配不上这一身的衣着。面色蜡黄,眉毛稀疏,鼻子倒是挺直。口方,耳大。综合起来却没有打眼之处。

金四琢磨着。这两个都是那两个崽子的舅舅?再一细看之下,心下大惊!冒了通身的冷汗。

“让两位久等了。呵呵,两位可是栋梁和无伤的舅舅?”金四好不容易稳住神。在一旁坐了。

金氏命元宝重新上茶。

自也坐到金四的下首。

“正是。”两个人异口同声。

都是?金四夫妻一怔。还真是啊!

“呵呵,实不相瞒,我那弟妹过世之前并未说有娘家的兄弟。偏我那弟弟如今不知下落。不是我们多心,实则是两个孩子年岁小。我们做长辈的难免多些想法。敢问两位的名讳?”金四说道。

“雁天涯。”络腮胡子道。

“雁七。”锦袍男子道。

金四眨巴着小眼睛。是那女子的姓氏。

“两位可有身份证明?”金氏心思转悠开了。看来真是那两个死崽子的舅舅。她心生不快。

“试问可有冒认的必要?”那络腮胡子的男子雁天涯说道。语气不佳。

“没有,没有——只是这——”金氏本想为难,可看到金四的眼色。便住了嘴。

“还是把两个孩子带过来见上一见。”锦袍男子雁七说道。

锦袍男子雁七正是洛义化名而来。

他目光一掠另一边的那位“舅舅”。他没想到到了金家门口,遇上了这么一位。他本身是冒牌的,为了帮助那两个孩子摆脱金家,带他们离开。这位“舅舅”从何而来?难道是正牌的?但是听到他也说是孩子的“舅舅”,却为何不出言问询?这其中有着什么关联?难道他也是假的?不然这反应也解释不通——

方才金四夫妻不在,他们之间没有说话,却也是一番暗中观察。

“正是。”那络腮胡子雁天涯附和道。

第011章 发现

金氏只得应下。急急地去找衣裳,然后让元宝送过去。她可不想去那后院见面!一时间慌了手脚。那两个崽子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这个节骨眼上只得用儿子女儿的顶一顶了。

她是怕这两位舅老爷看到那两个崽子的衣着发作起来。且看自己男人金四的样子像是顾忌这两个人。自有他的道理。这点她还看的清。她也不傻,此时也觉得这两个人有点儿邪门。一个面相似劫匪,一个面相似丧门星。谁晓得急眼了会干出什么事来。

那两个崽子应该都在。她这几天懒得收拾他们,也不敢收拾他们。

元宝得了令,硬着头皮去到雁无伤的破屋。偏巧雁栋梁也在。倒省了脚程。

她隔着窗户把衣裳扔了进去。嘴里喊道:“快把衣衫换了!你们的两个舅舅都等着呢!”态度上比之从前好了不少。也是吓出来的。这些天睡不好的不止金四一家。他们在下人房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不怕是假的。有两个干脆请了以看护粮食的由子,住到了场院仓房那边的木棚。

两个舅舅?怎么回事?雁无伤疑惑。另一个又是哪个?

“妹妹,怎来了两个?”雁栋梁诧异。妹妹和他讲在鬼宅遇见了一个好心的大叔要帮他们离开这里。怎么会又来一个?

雁无伤未及深想,见雁栋梁开口。说道:

“哥哥别担心,我们这就去看个究竟。”

“这衣裳可换了?”雁栋梁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自己。衣裳太过破旧。

“不换,这身正合适。”根本就没打算换过。这样的穿着才证实了他们在金家的境况。到时候万一金四夫妻不上道。洛义可拿此当个理由。

那金氏定是顾忌两个“舅舅”的。不然不会拿了她一双儿女的衣裳过来。

她怎么可能照办!

雁栋梁也明白了妹妹的意思。只拢了下头发。便跟着妹妹出了房门。

络腮的胡子遮住了大半的脸。两只眼睛威慑有力。且肩宽背后。穿着普通,却是气势不凡。

雁无伤进门看见那另一位“舅舅”。不由得暗中打量起来。

他们兄妹刚进门口,金氏就一嗓子叫起来。

“哎哟!你们这两个孩子。平日婶娘给你们准备的衣裳怎么不穿!元宝,你是怎么看顾的!”真不晓得唱假象有什么必要。雁栋梁觉得恶心。

“是—是小—姐和少—爷去去爬了山,不舍得好衣裳—奴婢该死——”

雁无伤看这两个拙劣的编慌。也没说话。只在金氏一声嚷之下瑟缩了下。不怪她装,只因有一位“舅舅”情况不明。

却见那另一个“舅舅”皱了皱眉。是不满意她的胆小了?

她拉了拉雁栋梁,便低头站在一旁。等着那两位舅舅说话。反正他们是乡下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胆小怯懦再正常不过。

“你这死奴才!还不下去!呃呵呵—让两位舅老爷看笑话了。我们乡下地方不比城里。粗的很。也怪我这做婶娘的没有尽心!请别怪罪!”这几句说的真像那么回事。

“是啊,我们家里条件有限,供着四个孩子的吃住有些困难,不当地方请两位多担待。呵呵——”金四也顺着媳妇的话说道。

洛义明白其中底细,不由得气往上撞。又一想此来目的。便压下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