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页纸,除了第一段,简单的交待了他这一天做了什么,后面全是对楚九歌的思念与不舍。
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整整三年半不见,甚是想念。
什么幸亏来之前,已经洞房了,不然,不周山的人让他无法洞房,不让他完成婚礼的最后一步,他怕是会一怒火之下,孤身杀上不周山上。
北王花了整整两页纸,表达了对楚九歌的思念之情……
什么喝水,便想到楚九歌口中琼浆玉液,吃馒头,便想到楚九歌软绵的……
便是躺在树干上,北王都能想起楚九歌,想起楚九歌纤细的腰肢,想那洞房之夜的旖旎。
“日思之,夜想之,寤寐思服,入目所见万物皆是卿,万物皆为卿。恨不能随身带之,恨不能时时抚之,时时抱之,时时亲之。”
楚九歌要庆幸,庆幸她看信的时候,把剑客打发走了。不然,她怕是会忍不住,把剑客杀了灭口。
“真是……放浪无形,好不正经!”楚九歌的脸,不受控制的泛红着,她对着手中的信,没好气的呸了一口,“要让人看到,冷酷无情、傲慢自大的北王,私底下是竟是这般放浪形骸,怕是不用你弄什么真死、假死的,东林就能乱起来。”
不过,楚九歌嫌弃归嫌弃,她还是仔细地将信叠好,收了起来,而后提笔给北王回了一封信。
与北王一写就是三大张纸不同,楚九歌只写了一张纸。
前面和北王一样,写了一些日常,中间则是对北王的信,进行了一番点评,最后以一句“可惜,妾未与君心心相印。君思妾时,妾已忘君。”
写完后,为了证明这是她亲笔写的,楚九歌还特意拿出私印,在信上落下印记。
待墨迹干,楚九歌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无误就将信封好,唤来剑客,“把信送给北王即可。”
“还有别的话交待吗?”剑客接过信,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楚九歌顿了一下,道:“跟北王说一句,凌乱已无生命危险。”她只顾想北王在信上写的内容,忘了凌乱的事了。
“好!”剑客应下,拿着信就走了,连一句多话都没有。
“剑客真是……越来越有个性,越来越酷了。”楚九歌看着剑客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这两日,剑客的话越来越少。有几次,她还看到剑客站在病房,看着凌乱……
要是没有兴风作浪的不周山该多好?
但可惜,这世间万事万物,从来不会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她再厌恶不周山,不周山也会存在,也会继续做坏事……
公子小白收到北王的消息,独自在书房坐了片刻,而后就找上了南凉太子。
公子小白没有与南凉太子多废话,开门见山的道:“你可以回南凉了,回到南凉要怎么做,要做什么,我想你明白的!”
“你就这么放我走?”南凉太子听到公子小白的话,怔了一下。
公子小白哼了一声,嫌弃的道:“留你在这,有何用?”
南凉太子默了片刻,道:“你就不怕我……反水吗?”
公子小白微微一笑,笃定的道:“你不敢!”
当然怕了,要是不怕,他就不会在书房想那么久,可是……
北王既然说了动手,那他相信北王,相信北王的眼界与格局,也相信北王对东林的掌控力度,相信北王有能力,在南凉太子反水的情况下,也能控制住局面。
而且,他们不相信也不行,现在局势僵持不下,他们需要一个有力的人,来打破僵局,并且还要让他们掌握主控权。
他们手边,没有比南凉太子更好的人选。
是以,不管信不信,他们都得用南凉太子。
“到了南凉,就不是你们说了算?”不敢?
南凉太子轻笑。
他现在不敢反水,是因为北王有那个能力,可这并不表示他一直不敢反水。
如果机会合适,他是一点也不介意,从东林,从北王身上撕下一块肉。
他与北王、公子小白,本就没有什么交情,也不存在翻脸无情一说,不是吗?
“你这是在提醒我,给你喂颗毒药?”公子小白在南凉太子对面坐下,双脚架在桌子上,脸上挂着嘲讽而邪气的笑。
用北王那张冷硬的死人脸,做出这般邪气又肆意的动作,着实叫人觉得怪异,南凉太子也忍不住嘴角微抽。
他很不喜欢,这位不按出牌的小白公子。
他总觉得,他看不透公子小白,便忍不住想要多的试探一二。
南凉太子微微一笑,道:“其实,你们真要这么做了,我反而更放心。”
知道对方下什么棋,总比现在什么都不知的好。
他不认为,北王会不留后手,就放回南凉,可是……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看到北王留的后手是什么,这叫他很不舒坦,也让他很不安。
他总有一种,会被北王和公子小白坑了的感觉。
“我就没有见过,像你这种主动要服毒的。”公子小白笑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了,不像是先前那样,面上一派笃定,心里却打鼓。
北王这一招不错,无招胜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