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叔还美其名曰:守苦孝。
对此,楚九歌只能嗤之以鼻。跟贱人没有废话的必要,贱人的人生观从来都是扭曲的,她没有必要跟楚二叔一家较真,她只需要把楚二叔一家踩下去,把吃了她的、用了她的、穿了她的,全部吐出来!
换上精美的嫁衣,楚九歌连凤冠都带上了,只差一块喜帕就可以出嫁了。
“真的很期待,二叔你看到我出现在葬礼的表情。”楚九歌看着铜镜中,脸色虽白却不掩风姿的自己,唇角上扬,笑的灿烂而明媚。
原主的心愿,是嫁给北王,她会完成的。
随手将喜帕塞在怀里,楚九歌拿起桌上的刀,就走出了绣楼。
楚家的主人和下人,这会都集中在前院的灵堂,楚九歌在后院还能隐瞒身形,这会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走到前院,很快就被楚家的下人发现了,但是……
没有一个人敢开口,也没有一个人敢跑去通风报信,因为楚九歌手上的刀,正指着他们,而且……
还在滴血!
不是没有大胆的,想要冒险去灵堂通报信,楚九歌一点也没有客气,一刀就砍了过去,把那人的胳膊给卸了:“还有谁想去通风报信,这就是下场!”
楚九歌勾起红唇,扫视面前的下人。
“姑,姑娘……”是人都怕死,哪怕只是普通的下人,在死亡的威胁下,也不得不妥协。
“很好!都乖乖站好,乖乖闭嘴,不然我不敢保证,我的刀会不会突然不歪了!”楚九歌再次威胁道,直把一众下人吓得捂住嘴巴,不敢发声。
就这样,楚九歌一路走到灵堂,楚二叔一家人也不知楚九歌没有死的事。
刚走到灵堂外,外面的下人就发现了,但他们刚一开口,楚九歌的刀就指向他们,虽然没有开口,但威胁意味十足,吓得外面的下人根本不敢开口。
楚九歌一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喊声:“姐姐,我可怜的姐姐,你怎么就死了,你死了叫我怎么办。”
“我可怜的侄女呀,你这一死不是剜我的心肝吗?以后,我怎么跟大哥大嫂交待呀。”这是楚二婶。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错呀!我不该任由你嫁给北王,你要是不嫁给北王,你就不会被他克死了。九歌,你好狠的心呀,你这一走……”这么虚伪的话,自然是楚二叔。
“真是……不要脸呀!”楚九歌摇了摇头,凤冠上的明珠颤动,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响声。
“什么……”前来吊唁的人,听到身后的声响,不由得回头一看,这一回头他们就傻眼了:“这,这,这是……”
哭的正起劲的楚二叔一家,听到声响也跟着抬头,这一抬头同样傻眼了:“你,你,你……”没死!
后面两个字,楚二叔一家死活说不出来。
“二叔,好久不见!”楚九歌抬脚跨过门槛,跨入灵堂,逆着光,俏立在正门口,美目落在正中央的棺椁上,“二叔这是在为谁为葬礼?”
说完,不给楚二叔说话的机会,楚九歌又道:“是在给我办葬礼吗?二叔,你这是多想我死,我人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你就帮我把葬礼给办了。我记得今天是我出嫁的日子吧?这个时候给我办葬礼,你这是咒我死,还是咒北王克妻?”
一个早辰的时间,棺椁、白幡全部准备妥当,要说楚二叔不是早有准备,她都不信……
第30章 白养,给我忍着
楚九歌身着嫁衣,逆光而站,光尘在她四周萦绕,如同圣光一般,衬得她整个人夺目出尘,说不出来的耀眼,但是……
此刻的楚九歌,在楚二叔一家人眼里,却如同恶鬼一般。
“楚九歌,你怎么没死?”楚二婶没有沉住气,听到楚九歌的质问,完全忘了这是什么场合,也忘了灵堂内还有外人在,和往常一样,一脸凶悍的讽了回去。
楚二婶一说完,站在一侧的楚家长子楚庭放反应过来,忙上前按住她:“娘,妹妹没有死,是好事!”
楚庭放特意咬重“好事”二字,同时死死按住楚二婶,提醒她这是什么场合。
楚九歌但笑不语,就这么看着楚家人,看着眼前刺目的白……
“对对对,九歌,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二叔为你高兴,为你高兴呀!”楚二叔在长子的提醒下,反应过来,努力挤出一抹笑。
楚九歌却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二叔,你都是楚家当家的人了,何必勉强自己。不想笑的时候别笑,你看你……笑的多难看。就像当年我父母横死,你哭的多么假一样。”
“你……”楚二叔大怒,楚九歌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扬声道:“能参加自己的葬礼,还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感谢二叔、二婶让我体验了一回。”
楚九歌说完,以手作揖,盈盈一拜,好似真的感激一般。
此时,前来楚家吊唁的人,除去一些官职卑微,意讨好楚家的人,就是楚九歌父母好友的子女。看到楚九歌的动作,一时间不知是该阻止,还是该拍掌叫好。
“九歌,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我们……”楚二叔急着想要解释,楚九歌却厉声打断他们的话:“二叔,二婶。虚伪的话你们就别说了,我也不乐意听。昨晚的事我不会忘记,我想你们也忘不了。”
“二叔,二婶。你们听着……昨晚的事不会再发生,我楚九歌不死,楚家大小姐就只能是我,北王妃我楚九歌也当定了!你们有再多不满,都给我忍着!有再多算计,都给我憋着!莫伸手,伸手我必剁其爪!”
楚九歌这话极不客气,且极其犀利,就差直接指着楚二叔的鼻子说,你们害我!
楚二叔自知理亏,虽气极却没有反驳,楚二婶倒是想要反驳,却被楚庭放死死的拽住:“娘!”
楚二婶顾忌自家儿子,虽气得眉毛都皱在一起了,却生生忍了下来,但是……
他们的女儿,楚灵湘却是忍不住了。没有人拉着她,她毫无顾忌的跳了出来,指着楚九歌大骂:“楚九歌,你的礼貌呢?你就是这么对我爹我娘说话的?这三年,我们家白养你了吗?你这不知感恩的畜生,早知道这样,三年前我爹娘就不该收养你,让你自生自灭!”
“白养?”楚九歌笑了,“原来,在二叔、二婶一家的心眼,我就是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不,不是……”楚二叔猛地扑向楚九歌,急着想要解释,最不济也要堵住楚九歌的嘴,不让她说话。
楚九歌却似早就知道一般,侧了一步,避开楚二叔,“真是好笑。二叔,你们一家欺我年幼,占我家产,霸我家业,现在还要说白养了我三年?说我是白眼狼?你们这种放下碗就骂娘的嘴脸,真叫我恶心!”
这是一个十分注重个人品性的年代;这是一个品德修养,比学识更重要的年代;这是一个上位者的一句评价,能改变人一生命运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