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狗洞虽不雅观,却最为便捷。
她运气不错,那黑黝黝的狗洞还没有被填掉。
钻入墙内,她匍匐着观察。
只见十字分区的房屋,一排排烛火全灭。
正如她下药前预计过的那样,因驿站的兵将们纷纷感染了时疫,防御明显松懈了下来,夜巡人数锐减。
有戏!
她轻松躲过一拨守卫,溜到了那天关押傻子的马号。
马号是用来养马的地方,外头的草垛子很高。她藏身在草垛子后头,竖起了耳朵倾听里头的动静儿。
“啊……小点声……”
两道模糊、压抑、低低的声音,从草垛背后的隔窗传了出来,带着令人脸红心跳的粗喘声儿,一听便知道里面在干嘛事儿。
“嗯,兵符的事儿,京里已经得信儿了……”
喘息里夹杂着的对话,让夏初七愣了一下。
兵符?难道是细作?
可真他妈敬业啊!
办这事都不忘了革命工作,不仅交接了身体,还交接情报?
再一听,那人又说,“太子染了重病,恐怕时日无多了,京师各部官员调动频繁,几位王爷对储位本就各存有心思,而今眼下,更是蠢蠢欲动,晋王手里握有兵权,便成了重中之重……”
另一个声音,很轻,“不是立长立嫡?唔,老皇帝属意谁,可有口风出来?”
“老皇帝看重儿子,可更属意孙子……”
“啊?皇长孙……赵绵泽?”
“嗯,暴风雨要来了……唔,这清岗驿也平静不了几天。”
“啊,你是说?”
“嗯……宁王……哦,很快便要抵达锦城府了……”
马号地方小,里头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更显低颤婉转。在暖昧的叭叭声里,夏初七风化在了草垛上。她一没有想到,会无意间听到这么多的秘密。二没有想到,里头玩得正欢的那两个竟然都是男的?
难不成,大晏朝民风尚腐?
不过,谁在搞基,谁又在权谋倾轧,她都没有兴趣,只关心傻子在哪儿。
猫儿一般眯下眼睛,她滚出草垛子,推开支摘窗身手敏捷地跃了进去,不等那两只搞基的家伙反应过来,匕首就抵在了其中一个的脖子上。
“不许动!”
两个衣冠不整还连在一起的家伙呆住了。
“你,你是谁?”
“我是你老子!”夏初七瞟了一眼这两个家伙摆出来的造型,好笑地眯了眯眼,“快说,关在这里的那个傻子哪儿去了?”
果然,这两个家伙干了丑事儿,不敢高声喊人,更不敢反抗引来了夜巡。
“在西号……”
问明了具体方位,夏初七收回匕首,狡黠一笑,半威胁半暖昧地冲他俩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继续享受——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