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盛宠之下 耳元 2530 字 6天前

“不错。”梅茹故意回道。

“什么不错?”乔氏两眼恨不得放光。

梅茹笑道:“寺里风光不错。”又道:“我还给哥哥和玥姐儿都求了个平安符。”梅湘自不必说,上阵杀敌,玥姐儿这几日身上发疹子,大夫不敢下重药,如今只能慢慢养着。见玥姐儿小手要挠脸,梅茹便将求到的平安符递到小丫头手里。玥姐儿一下子抓住,笑眯眯的,就忘了先前的事。

乔氏明白梅茹在跟自己打哈哈呢,拿手戳她的额头道:“你这丫头就跟娘贫嘴!”

梅茹告了饶,又坦诚道:“好娘亲,以后这事可别再将女儿往外面推。”

“怎么?”乔氏好奇。

梅茹小声道:“表哥是好,只可惜我不中意,但二姐姐似乎是中意的。娘若再这样,我以后就没法跟二姐姐处了。”

“什么中意不中意的?”乔氏板着脸唬她,“小丫头说话也没个把门,让人听见不知羞!”

梅茹吐了吐舌头,挽着乔氏胳膊道:“反正里间就娘亲跟女儿二人,若不说清楚,只怕娘亲以后还得乱忙活。”

乔氏叹气。看着身边撒娇的女儿,她颦了颦眉,悄声问:“循循,那你中意谁?”

“娘!”梅茹被吓到了,一张俏脸蹭的涨的通红。

乔氏瞪过来:“还不是替你这个小丫头操心?”她实在是怕自己闺女受丁点委屈。

梅茹如何不知娘亲的意思?前世她能嫁给傅铮,乔氏便欣喜的不得了,就连撒手人寰的那天,她说不出话了,还直愣愣望着傅铮,怎么都放不下。傅铮那时候应了一句“本王定会好好照顾循循”,乔氏才安心阖眼……心底沉了沉,黯然叹了一声,梅茹勉强笑道:“娘,女儿还小,暂没想过这种事哩。”又试探着吹耳边风:“娘,若是能跟先生一样四处云游,我便是觉得自在极了,要嫁人受那拘束做什么?”

乔氏这回直接重重敲她脑袋瓜:“就知道胡言乱语!”又道:“可不许存这样的心思!”

“哦。”梅茹慢吞吞应了一声。

回了自己跨院,她懒洋洋坐在书案前。案上是一幅没作完的画,梅茹本想要在二月献给老祖宗贺寿的。如今淡淡看着,她意兴阑珊,实在懒得再动笔,于是只命静琴暂且收下去。再坐一会儿,梅茹将平阳先生批阅增删过的译本拿出来。

这一看,再一比,她便愈发觉得自己实在是……差远了。

梅茹悄悄叹气,暗地里愈发用功。

正月十五上元节,孟蕴兰又如去年那样来邀梅茹去看花灯。梅茹这回说什么都不愿意去了。自从发现安表哥对自己也许有那么点不一样的心思,她便只想躲着。论起来,还是因为梅茹察觉到了二姐姐的一点意思。那日在莲香寺后山亭子里,她对二姐姐说完那番“合适不合适”的话,梅蒨便低低垂下眼,耳根子红了,平素温柔的眼里波光潋滟。

梅茹是喜欢过人的,二姐姐虽然没有明说,可这样子不就是中意安表哥么?她实在不愿搀和这个事,且对安表哥没那多余的心思,又怕姐妹间生分,梅茹索性躲的远一些。

孟蕴兰愤愤:“循循,你真不去?”

梅茹摇头:“我还得去先生府里,今日真不去。”

平阳先生未嫁人,如今膝下就收了梅茹一个弟子,梅茹逢年过节都得去侍奉。如此一来,孟蕴兰真的不好再邀她,话里话外不免可惜。

待见到孟安,这人目光拂过来,梅茹低着头不说话。这道目光停了一停,又不自在的移开。

他们一行去逛花灯,梅茹则独自去平阳先生府。

如今天色已经暗了,外头熙熙攘攘热闹的厉害,梅茹到底喜欢这些,她悄悄掀开车帘往外看。就见街两旁灯影悠悠如水,映的这夜也淡了好几分,她偷偷打量着。待到平阳先生府前的后街巷时,梅茹就见到了傅钊。

年初一,他二人置了一回气,如今梅茹只当没见到难伺候的这位主,径直往平阳先生府里去。

傅钊在后头“哎”了一声,问道:“说好的年礼呢?”

“什么?”梅茹偏头冷冷问。

傅钊重重道:“你上回亲口说的,‘下次’将年礼给我,如今这是想抵赖?”

梅茹呛道:“殿下不是也说,我的东西入不了殿下的眼么?”

这明明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嘛……傅钊又郁卒了,他扁扁嘴道:“如今将将入了本皇子的眼,不行么?”

“自然是行的。”梅茹福身,继续挖苦道,“只是——殿下一会儿入眼,一会儿又不入眼,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不如殿下回宫之后召个太医来看看这双眼?”

“……”

傅钊又被噎住了!他差点忘了梅茹是最伶牙俐齿的,这人亦最能挑旁人说话的漏子!自顾自愤愤半晌,傅钊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那边厢梅茹略略欠身,已经转身走进平阳先生府。

傅钊郁郁寡欢的回宫,心里一时又暗忖,七哥那儿怎么还没消息?也不知他是否平安呀?

据闻这仗是艰苦至极,玉门关外天寒地冻,偏巧粮道又被北边的胡人给截断了,前两天还听说父皇为此烦忧的不行,连夜召人进宫商议呢。

叹了一声,傅钊只盼七哥能早些回京,他还想七哥替他把把关,出出主意呢!

不论是傅钊,还是延昌帝,这场仗像是压在大魏朝所有人心上的灰,厚厚的,沉沉的,本该喜庆的一个年也就这样平平淡淡过去。二月初十是梅府杜老太太的大寿,原本应该大肆操办的,偏偏遇到这种战事吃紧的时候,梅府就不打算大张旗鼓了。熟料就在初七这一日,西北道发回八百里奏折,上呈皇帝这仗胜了!如今这两日,京城都在说这事呢,老太太的寿宴自然又能好好准备了。

梅茹从平阳先生那儿出来,就听见街头巷尾皆在议论这场仗,而议论的最多的,自然还是燕王殿下。

这些年魏朝与西羌陆陆续续打了很多次,这一回还是近年唯一的胜仗,而且是大获全胜!

据说两军在玉门关胶着之际,傅铮悄悄领了数千轻骑,出其不意自漫漫黄沙之中日夜奔袭,趁西羌国内空虚之际,绕到对方背后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此一来,对方摸不清情况,手忙脚乱,又不得不急急忙忙往回撤,魏军便分好几道追击过来……几处一合围,西羌大军瞬间被冲散,多数之人于玉门关外被屠。

这还不止,傅铮领着人一路追至西羌首府,沿路夺下好几座城池。

只唯一奇怪的是,傅铮打了胜仗,没有立刻班师回朝,他再给延昌帝发回一道奏折。那折子的意思似乎是恭请使臣入西羌,商议西羌臣服归顺一事。原先魏朝内乱,西羌顺势脱离出去。两国打了这些年,如今西羌再度被打下来,臣服归顺魏朝,实在是大快人心一事!于是乎,傅铮的赞誉更甚。

这些议论之言飘入耳中,梅茹叹了一声,唯一的念头竟然是真真便宜了周素卿!

她今日还是乘车去鸿胪寺。还未静心看几页书,就有个皇后跟前的小刘公公过来,宣梅茹进宫。

也算是与小刘公公见过两面了,梅茹好奇:“刘公公,不知皇后娘娘宣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