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盛宠之下 耳元 2443 字 3天前

如此思量着,梅茹怔怔往床上那人望过去。

她又暗暗思忖,若是今生二姐嫁给傅铮,这样一来,那人登基为帝,总不会再抄斩梅府了吧?至于他二人,更是终成眷属……岂不两全其美?

这个念头一起,梅茹的心仍不受控的揪了一下。

她垂下眼,涩涩一笑。

她还真是多余的那个……

正好有丫鬟过来道:“三姑娘,老太太唤你过去呢。”

“何事?”梅茹疑惑。

那丫鬟便将四屉包子的事说了。

梅茹一听,不由蹙眉,咬牙切齿暗暗骂道:“这个傅钊!”

若是被老祖宗知道她和那二人争执,只怕又一顿责罚——萍姐儿就因为梅蒨落水的事,这会子被罚禁足三天呢!

梅茹只觉得心烦,连忙跟静琴、意婵把话对好了,免得分别问起来的时候说岔嘴。

待到了春熙堂,梅茹便将昨日在莲香寺,如何拿了两个包子,又如何遇到燕王殿下和十一殿下的事说了,自然略过一些“难听”的地方,又“美化”了自己很多。

杜氏横眉,显然心存疑惑:“循循,你是说,昨日十一殿下将你的包子吃了,所以今日特意送来四屉当赔礼?”

梅茹淡定点头。

一旁垂首而立的意婵实在想笑。自家姑娘的这张嘴怎么这么损?昨日还说那包子喂了狗,今日居然就扯谎说被殿下吃了,若是被那小霸王知道,只怕又得气的跳脚!

这四屉包子虽然送的不伦不类,可好歹也是宫里贵人给的……杜氏蹙了蹙眉,转头对乔氏吩咐说,让梅寅也跟着老太爷和梅宸去趟燕王府,将包子的事一并谢了,省的旁生枝节,又落人口舌!

交代完乔氏,老祖宗看着梅茹,又是一声叹气:“出去一趟徒惹这么多事!循循,你这两日且在府里安稳一些,莫再生是非!”说罢,对底下的人厉声训斥道:“府里姑娘都大了,如今芸姐儿刚订了亲,接下来就是阿悠和循循,一个个都仔细着点!”

猝不及防听老祖宗提到将来的婚事,梅茹怔楞住了。

她嫁过一回,已经失败透顶,这辈子还要嫁人么?

……

待梅寅从衙门里回来,听到四屉包子的事,他亦错愕万分:“循循怎么和十一殿下有牵连了?”

“就是说啊!”乔氏蹙眉:“原本燕王救了蒨姐儿,老太太的眉头已经拧不开了,如今循循又扯上一个宫里的,老太太这会儿直发愁呢。”

听出话里的担忧,梅寅宽慰道:“我瞧十一殿下做的事跟小孩子闹着玩儿似的,怎么可能是看上了循循啊?再说了,循循才多大?你们这些女人家就容易想太多。”

“循循十二啦!”乔氏不满道,“转眼过完年就十三!老爷,你也知道,循循那脾气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咱们还不得赶紧擦亮眼挑一挑,省的到时候全剩下些不成器的!”

梅寅被乔氏说的只有点头的份儿。

二人温存了一会儿,他又忽然叹气:“宫里头出来的一个个都太过复杂,根本不适合咱们循循,还是简单点儿的好。”

“可不是么?”乔氏说着,已经开始在脑子里盘算京城里排的上号的人家了。

就听梅寅又问:“湘哥儿媳妇如何?”

“还能如何?”乔氏摊手,将昨日去莲香寺的事说了。她原本是指望净明大师能点拨自家媳妇一二的,熟知净明大师只看了董氏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乔氏气愤道:“这净明大师未免太不近人情!白白浪费了咱们好几百两香油钱呢!”

梅寅担忧道:“那你更得劝劝湘哥儿媳妇,她是个心思细的,省的她心里愈发介怀。”

“知道。”乔氏翻了个身嘟囔道。

翌日,梅寅跟着梅老太爷,并弟弟梅宸一起去了燕王府。

傅铮十五岁那年封王出宫,这燕王府邸也是前两年才修好的,虽靠着皇城,但位置稍稍偏一点。如今府里就住着他一个主子,没有正妃,没有侍妾,用的丫鬟、仆役也少。

梅寅是头一回来这燕王府。随着管事的一路走进来,他一路瞧,竟暗暗觉得这王府未免有些黯淡与荒凉。转念再一想,燕王也是个不大得圣宠的皇子,若是太过招摇,只怕不妥。

傅铮今日一身雪青色宽袖交领长袍,回字纹滚边,黑发用金冠束着,碧玉玉带。见着梅老太爷来,他一并客套见了礼。

梅寅见了,暗忖,这燕王模样、品性倒真是不错,可惜啊,老太太和他那个二弟瞧不上。

几人说了些闲话,便绕到正事上来。

梅老太爷原来是在外面领兵打仗的,如今年纪大了,就在京城颐养天年。这位老人家没杜氏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是个粗人,只是道了谢。

可梅宸是知道该把话说清楚的,于是再道了一回谢:“王爷侠肝义胆,这秉性实在不可多得,下官多谢王爷当日出手相救。”

这话里捧着傅铮,却只字不提梅蒨,意味未免太过明显。

傅铮抿着唇淡淡一笑,也寒暄了句“梅翰林客气”。

说罢,转头望向梅寅,傅铮道:“不知梅郎中前来,也是向本王道谢的?”

梅寅在礼部任郎中,这会儿连忙拱手道:“王爷,下官前来是想谢过十一殿下。”

“谢钊儿?”傅铮微微挑眉,面带不解。

梅寅道:“前几日在莲香寺,十一殿下不过是吃了小女的两个包子,就劳烦殿下一直记挂在心,如今还送了整整四屉包子来!”

“十一弟吃了……三小姐两个包子?”傅铮拧眉,揪到了一处可疑之处,又问:“这是三小姐说的?”

梅寅哈哈笑道:“是啊,王爷,请务必转告殿下,莫再如此客气。我那小女见了,实在是诚惶诚恐,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