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秀秀却觉得,周末公园里人太多,松哥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算太好。万一出去了再被人挤着了,反而得不偿失。倒不如继续留在家里,休息调整呢。
于是,外出约会这件事,只得再次作罢。
*
孟庭松一直在家里养伤休息,闲来无事,只能看看书,看看电视。
他倒是有心去厨房里,帮父亲做菜,打个下手什么的。
可父亲却会很嫌弃地把他赶出来。
“你这都受伤了,还来厨房里瞎转悠什么?还不够给我捣乱的呢?”
“……”孟庭松顿时没了言语。
自从他父亲在私房菜馆里当上大师傅之后,越来越有大师傅的气魄了。居然开始嫌弃起他的手艺来了。
其实细想想也是,厨房里有母亲打下手,还有池姨和师姐,的确用不着孟庭松做什么。
再说起他的师姐池小红,也是个了不得的厨师。
孟庭松这一手刀工,也是他父亲从小培养出来的,也算是厨师里的刀工好手。
可是,他的刀工拿到池小红面前,就不太够用了。
孟庭松忍不住想起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你的厨师之路还远着呢。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咱们了不得的厨师多了去了。所以,你可千万不能骄傲。”
这些年来,孟庭松一心扑在部队训练上,他的厨艺的确疏于练习,也很久没有进步了。想到这些,孟庭松不禁又有些气短。
如今的孟庭松,似乎又到了一个选择的关口。
现在父亲有了可以施展厨艺的舞台,他凭着自己那身扎实的厨艺,名镇京城也是早晚的事。估计过不了几年,他就可以振兴孟家菜了。
那么还需要他干嘛?
而且,父亲此时的眼界和态度都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他还需要他这个继承人么?
孟庭松心里有些疑惑了。
特别是在周日下午,看见小橙和天青在厨房里玩雕刻萝卜的游戏。
那也是他小时候曾经玩过的游戏,都是厨师的基本功。看来父亲已经开始教表弟表妹了。
孟庭松就发现,带在他头上二十多年的紧箍咒,好像突然就消失了。消失得让他有些措不及防。
一时间,他反而变得更加茫然了,不知将来要何去何从?
没办法,为了分分心,孟庭松只得做一些医生允许的康复训练,争取早日恢复起来。
到了11月份,天慢慢转冷,孟庭松眼看着一天一天好起来了。
再过几天,他就要回部队报道去了。
苏秀秀有些心事重重的。上辈子,她遇见师傅的时间眼看着也就快到了。
苏秀秀甚至有种预感,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很可能这辈子就跟师傅无缘见面了。所以,她再怎么想掩饰情绪,仍是带着些许的紧张。
孟庭松还以为,秀秀是舍不得他的离开,所以,又再次邀请秀秀一起去动物园。
苏秀秀一算时间和地点都差不多,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此时,松哥运气正赶上上升期。倘若有他在场,再帮上一把手,说不定会改变上辈子一些事情呢。
当天夜里,苏秀秀又做了关于师傅的梦。
那还是上辈子的事情,刚好就是苏秀秀最落魄的时候。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工作,自然是非常努力,可刚干了一个月,就被老板辞退了。
老板嫌她个头小,没有力气,一只耳朵还有残疾。
有时候,老板吩咐苏秀秀做什么事,她都听不清楚。
所以,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苏秀秀给辞退了。
好在那老板到底还有几分良心,把整个月的工钱都给苏秀秀了。又看她可怜,还多给了十块钱。
不然,苏秀秀肯定还得想办法继续跟他闹腾。
没办法,人穷志短,为了生计,她完全可以不要脸皮。
苏秀秀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把钱收在里面的兜里,低着头匆匆往家里走去。
那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家,只是她临时租住下来的一间十平米的小破平房。
那间房子是没有窗户的,只有一扇破门,门上有个小窗口,好在还算结实。不然,苏秀秀晚上都不得安生了。
由于又被辞退了,苏秀秀连下个月的房租在哪里,都不知道。说不定,等到下个月就会被房东赶出来。
苏秀秀想到这些,就一肚子都是怨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离开大伯家之后,她的日子就很不好过。
可恨大伯母没让她念完初中,她连好点的工作都找不到,体力活又干不了,连挣钱吃饭都成问题。
那时候,苏秀秀才17岁,一个半大的孩子。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有的只是一个破旧的行囊,一身破衣,一双破烂的鞋子。这让她看见来实在狼狈,甚至有些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