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殷如离绕过莫云杉走到前面。
“老混蛋!”莫云杉气得吼破了音。
殷如离停住脚步,向后伸手,“上楼睡觉。”
“早这样不行吗?能少浪费多少口舌!”莫云杉嘴上嫌弃,脚下却一刻不耽搁地追上去,没牵手,而是从后面环住妻子的腰,唇凑到她耳后,“莫太太,欢迎回家。”
这句迟到了十年的话,重重地撞在殷如离心上。
她的心从未这样疼过,十年前莫云杉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熬过每一次公司危机的时候没有,再次将莫云杉推开的时候都没有。
一滴水珠从殷如离眼里滑出来,牵着一条水线滑到下巴,另一边也不甘于其后,滑下一颗更大的水珠。
温热的水珠坠到莫云杉手背上。
“你先去洗澡,我给你煮醒酒汤。”
莫云杉放开怀里的人,嗔道:“你不要总是喝酒,我可不想当煮饭婆!”
“嗯。”殷如离抬脚上楼,步履优雅。
从背影看,没有一丝异样。
莫云杉转身走向厨房,指甲紧紧攥在手心里。
手心的疼痛不及心脏的百分之一。
从她们认识到现在,她见过殷如离流眼泪的次数大约只有五次。
回来之后就占其中三次。
过去那两次,也都是因为她不小心把自己弄伤,狐狸精看到伤口着急。
是她不该看不到狐狸精的脆弱,不该看不到狐狸精金刚不坏的盔甲下,最大的脆弱就是她。
可是狐狸精也不该,不该自负地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不该固执地以为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公主,不该在所有困难来临之前就挡在前面,自以为是地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