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之前他得罪了四王子,听说被赶出宫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太子昭喊了个侍卫来,让他跟着小太监去找人,“若是在,将人带来见孤。”
“喏。”
太子昭站在王宫最高的一座宫殿上,眺望着整座北越京都,这里是天下最繁盛的地方,哪怕是邺城也无法与之比肩。
也难怪在北越人眼中,南晋始终不如北越,论大气磅礴,南晋自愧不如,这京都城的豪迈与辽阔确实令人惊叹。
不过从此刻起,这个地方也是属于南晋的了,从今往后,这里将会换一个名字,换一个主人,换一段历史。
可惜此时城内人心惶惶,百姓们闭门不出,街上冷冷清清,倒是少了繁荣昌盛的写实。“来人,传令下去,不许军中任何人骚扰百姓,掠夺物资,更不许伤害平民百姓。”
“那北越官员和贵族呢?”
“先将人集中在宫里收押,等解决了后患在一起处置。”
“属下遵命!”
太子昭在高楼上站了许久,直到察觉天色已晚,才一步步走下来。
“殿下,人带来了。”一名侍卫领着一名身穿白长衫的男了走过来。
太子昭面露微笑,“玄镜先生,这些年辛苦你了。”
第257章 游说
多年前,唐越向太子昭推荐了玄镜先生,从那时候起,玄镜先生就秘密来到了北越,先是在一处山中居住了下来,紧接着招揽四方大儒煮茶论道,大贤者的名声渐渐就传出去了。
因为他年纪轻,对外宣称自己师从某位隐士高人,自小生活在山中,因师父过世才想着出来见见世面。
他棋艺高深,擅茶道,擅琴音,自然也擅朝政与民生,多少大儒甘拜下风。
当时的四王子闻声赶来,想拜他为师,玄镜先生起初并未答应,直到那四王子来了三次依然见不着人后,大怒将玄镜先生用武力带回了京都,玄镜先生才被以半俘虏半客卿的身份在四王子府住了下来。
且不说四王子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讨好玄镜先生,其他各位王子以及北越王都对他有招揽之心。
不过四王子可不傻,这种大才怎么可能让给别人?于是费尽心机用各种手段收服了玄镜先生,而玄镜先生也确实帮他出谋划策,在短短一年内大放光彩,成功让北越王对他另眼相看。
这么一来,玄镜先生的名头就更响了,南北战事打响后,北越王以朝廷急需人才的理由强硬将玄镜先生请进了宫中。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终于能如偿所愿了。”玄镜先生微微一拜,一身仙风道骨,儒雅风流,连太子昭都不得不承认他是位大贤。
“这还多亏了玄镜先生这些年的筹谋,辛苦先生了。”
“在下乃是太子妃的幕僚,只要是他的吩咐,在下自然会一一完成。”玄镜先生倒不是个忘主的人,何况他从一开始就看出唐越的不凡,更是无心易主。
虽然太子昭也是个千古难得的君主,可唐越给他的印象更深刻,他仿佛才是这个天下的救世主。
太子昭也不介意他的态度,能对唐越忠心的人就是对他忠心,在他看来并没什么区别。
“北越王薨,四王子已死,不知先生可知二王子的下落?”
“殿下应该已经猜到了不是吗?”玄镜先生指着城门外的方向,“这京都中的兵权已然都归了二王子,而如今城内无一兵一卒,全被二王子带出去了,而他的目标是谁,殿下肯定知道的。”
太子昭点头,“孤兵分两路,本是想在这京都城外与他一分高下的,倒没想到他会给孤留下这么大的惊喜。”
“所以要恭喜殿下,凭借着这京都城的防御,那二王子就算插上翅膀也攻不进城内的。”
太子昭忍不住勾起一道微笑来,“到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这京都毕竟是北越的京都,这城中的百姓和官员可全都是心向着北越的,若是他们全力反抗,我们也无法将所有人赶尽杀绝。”
“这点殿下可以放心,在下这些年在北越也不是毫无建树,以在下的名声要安抚平民百姓并不难。”
“哦?”太子昭挑眉,对玄镜先生做了个揖,“那就有劳先生了。”
玄镜先生忙避开,仰头望着星空,“年少时,在下在山中学艺,曾夜观星象,见南晋北越二主星均有衰落之象,本以为是两国交战多年,导致百姓困苦,民不聊生,最终双双而亡。
没想到一年之后,在下在南晋的帝王星旁看到了一颗徐徐升起的新星,且逐日明亮,有取而代之之势,在下便猜到,新一代的霸主应该已经诞生了。
年及弱冠,在下走出大山,去了邺城,并未立即去寻找那霸主投靠,而是选了当时名不经传的栎阳侯作为效忠对象,殿下可知为何?”
“因为你算出栎阳侯府会有个更好的人出现?”
“哈哈……那倒不尽然,在下并非神算,算不出太多未知的事情,只是偶遇栎阳侯时,见他天庭饱满,命格富贵,不仅人耿直端正,且有大富大贵之象,那富贵并非他所争取而来,而是会遇到贵人。
所以在下便在栎阳侯府安顿下来,想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见证霸主现世,一统天下。
小郎君刚被接回来的时候在下还未曾关注到他,在下一直以为栎阳侯的贵人应该是那位霸主,可是那时候他还未曾投靠殿下,可是他的命格却在日日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见到了小郎君,在下才知道,原来,真正的贵人就在眼前,要不是小郎君心地善良,擅长医道,在下都要以为他才是霸主之身了。”
太子昭想着唐越的音容笑貌,眼神软了下来,他摇头说:“他心太软,最是见不得杀人的场面,又以救人为已任,怎么可能干得了一统天下的事?”
“是啊,郎君一身本事,奈何他只适合做那救世主,却做不了霸主,不过有殿下在,这霸主倒也实至名归!”
太子昭回头看他,“孤的想法很简单,只是不愿这天下的百姓再为战争而烦恼,再因战事而流离失所,这天下一统,乃是大势所趋。”
“殿下所言甚是,在下的使命就快要完成了,不知可否提前回邺城?”玄镜先生问。
“先生在邺城没有亲人,怎么如此归心似箭?”
“虽未有亲人,却有旧主,在下对旧主甚是思念啊!”玄镜先生深深地叹了口气,在太子昭的眼神越来越锐利时,才解释说:“殿下难道不觉得,离开了郎君,每日三餐便味如爵蜡,食不下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