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郞眉头一皱,脸上阴沉地能滴出水来,他道是谁,原来是冤家路窄。
“真祺,我与你已经没什么相干了,你拦着我作何?”说来,赵三郞一直看不顺眼这位庶兄,不过是因为镇国公的偏宠,真要说深仇大恨,还是要数他母亲。
现在那贱人已死,赵三郞实在不想与这家子再有什么瓜葛。
“你可知你的行为令镇国公府蒙羞?你可知你的一时冲动令家里失去了爵位?今日若不惩戒你一番,你以后还不知要祸害多少人!”赵祺说着就挥鞭朝赵三郞打过来。
在场不少行人听到这话都知道这两位是谁,有此怕事的赶紧跑了,却有更多的人闻见赶来,想看一场好戏。
赵三郞怒极反笑,“真是笑话,你们丢了爵位与我何干?别忘了,现在我们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一个没有关系,今日就要替父亲教训你这个不孝子孙!”
赵三郞冷哼一声,“正好,我也看你不顺眼很久了,要打就打!”真当他还是以前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公子哥么?
两人在街上大打出手,自然有衙门的人听到风声赶来制止,不过等看到这兄弟俩打的如火如荼,一时也插不上手。
陈氏在马车里焦急如焚,因为此处离太子府近,她赶紧派了人去通知太子妃来,现在她儿子离了镇国公府,那些衙门的人最会捧高踩低,她怕儿子吃亏。
赵三郞打出了一身热血,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下手也毫不留情。
赵祺本来是想教训他一番,因为他,自己不仅死了母亲,还没有了继承爵位的可能,这让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要不是现在大家对赵三郞充满同情,舆论都站在他那边,真想一刀了结了他,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不过打着打着他就知道错了,这赵三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看他手里的那把长刀,毫无锋芒可言,可是一刀下来,竟然犹如千斤压顶,让人矮了一截。
“啊……赵三郞,我要你的狗命!”赵祺大吼一声,把鞭子丢开,抽出重剑冲了上去!
赵三郞哪里会怕他,冷哼道:“来的正好!”
两人迅速纠缠在一起,得到消息赶来的唐越见赵三郞没落下风,也就不急关劝架了。
而有他在场,府衙的衙役也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打了小半个时辰,赵三郞的衣服多了两道口子,而赵祺则是浑身鲜血,看着惨不忍睹。
“太子妃……”负责这邺城治安的官员期期艾艾地看着唐越,等着他开口。
这邺城,谁不知道太子妃与那赵三郞是好友?而且他救了镇国公夫人的命,这关系可深了去了。
得罪一个赵祺不算什么,等镇国公百年之后,他算个鸟啊?但是太子妃就不同了,这位可是太子殿下的心头宝啊。
唐越见打的差不多了,再打下去闹出人命就不好收拾了,于是冲他点点头,“这位大人,您在这儿站了半天了,怎么还不出手劝架?难道非要看他们两败俱伤,或者同归于尽,您才等着收尸吗?”
那官员虎躯一震,忙不迭地指挥人去劝架,自己站在唐越身边赔小心,美其名曰,担心太子妃被贼子误伤。
唐越好笑地看着他,问:“不知那赵祺的行为够不构成故意杀人?”
“这……公子显毫发未损,恐怕构不成的?”
“哦?你的意思是说,一定要赵三郞死在他剑下,他才算是故意杀人?呵,那本公子出门可得小心了,万一遇上歹人,还得洗干净脖子等着他来宰,否则还不能治他的罪了?”
“下官不是这意思,这赵祺虽然构不成故意杀人,但是扰乱治安,无故伤人的罪名还是有的。”
“那就好,希望大人能严惩这样的恶徒!维护邺城的秩序!”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第179章 难得糊涂
“逆子!逆子!”针国公得到儿子被抓的消息后,忍不住砸了一屋子的瓷器。
之前因为镇国公夫人受伤的那点愧疚之情早被赵三郞一连串的动作整没了。
“人是谁抓的?难道他们不知道祺儿是谁的儿子?他们还有没有把本公放在眼里!”镇国公气得发狂,他知道,自从皇帝夺了他们家世袭罔替的爵位后,他这个镇国公的威望早就一落千丈了。
可再怎么说,他也是手握兵权的国公爷,难道连一个小小的府官都能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了吗?
“爷,听说是太子妃在场,您也知道他与三……公子显是至交,那些小官自然不能不听他的。”
“又是他!”镇国公双拳握紧,他对唐越本来是没什么恶感的,毕竟他还曾给自己开过药方,也确实起效了。
可他一直认为,赵显之所以会一步步走到背叛家族的程度,都是因为他,自从结识了他,赵三郞便越发叛逆了。
唐越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家的父亲当成仇人了,他派人送赵三郞回府,自己也回家去了,至于他和赵祺打架的事情,那不过是兄弟俩心气不和打了一架而已,谁真敢拿他问罪?
就是镇国公站出来要治赵三郞的罪,也要看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答不答应。
镇国公府的家事闹得沸沸扬扬,朝中对此颇有微词,宠妾灭妻的罪名可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回到家里,太子昭也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廊下抚琴,唐越乍看一眼还以为眼花看错人了,搓了搓眼睛仔细盯了半天才确定那个盘坐在草丛中,抚琴弄音的男人是他家的无疑。
琴音袅袅,甚为灵动,可惜唐越全无音乐细胞,除了觉得弹得不错也评判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等太子昭告一段落,他笑着走上前,拍掌称赞:“殿下还会弹琴啊,真是文武双全!”这男人的脑袋到底怎么长的,十几岁就这么能干,让他们这些普通人类怎么活?
太子昭将膝上的古琴放置一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唐越坐下来说话。
唐越自然没有拒绝,坐下后把古琴拿过来拨弄了两下,音不成音,调不成调,刺耳的很。
“你想学琴?”太子昭面无表情地问。
唐越“啊”了一声,“怎么会?我对这些一窍不通,更没有兴趣学。”虽然会弹琴很厉害,但他始终觉得这门艺术太娘们了,属于女人的艺术范畴。